状的寒铁大锤……母亲说,这就是他的父亲。
“父亲为什么不在家?”
“父亲去打仗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快回来了!想必快了!”
自栾平懂事起,便开始这般询问,每每问及此处,杨婉总是回答“快了!快回来了!”而这所谓的“快”,却足足有一年有余。时间一长,栾平便把此时忘在了脑后,继续过他没有父亲的日子,对他而言,父亲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眼前独子淡漠的眼神,让栾奕的心不由揪了一下。他试着上前抚弄一下栾平满头乌黑的头发,亦或者干脆抱进怀中亲上一口。
然而,在他靠向栾平的时候,却发现栾平如临大敌一般缩到了杨婉的怀里,扭过头不肯与栾奕对视。
杨婉见状,向栾奕解释,“孩子小,还有点认生,夫君莫要生气。等时日长了,和当家熟悉了,便会亲热起来。”
栾奕暗暗为没能给栾平一个拥有父爱的童年而懊悔。遂既尴尬一笑,“我自是省得,是我对不住平儿!”言讫,他又从怀里取出那支跨越太行山途中亲手雕制的小木马,塞到栾平手中,“瞧,这是父亲给平儿的礼物,喜欢吗?”
栾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从他来回翻看木马外形的表现,栾奕看出这个并不精致的礼物,还是蛮合栾平的心意。
正所谓血浓于水是人的天性,父亲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值得他永久珍存。
见过家人,栾奕仍旧不得回家。因为按照惯例,大军凯旋之后他还需要在皇宫大宴群臣以示庆贺。
酒宴上,少帝刘协一如既往没有出现。不过对于他的缺席,文武百官似是已经司空见惯,对于空空如也的九五宝座置若罔闻,宴会的整个流程全部交由栾奕主持。
在乐曲伴奏下,百官兴致颇高,接连不断向栾奕敬酒。郭嘉、徐庶、毛玠、戏志才拼了命的帮栾奕挡驾,却终究还是没能挡住百官们澎湃的热情,被灌了个酩酊大醉。栾奕亦是醉的不省人事,竖着进横着出,愣是被典韦着扛回的家。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时分,才从醉酒中苏醒过来。晃晃发懵的脑袋抬眼一瞧,军帐和行军床已成昨日,眼前温暖的软床,以及枕边的娇妻蔡琰,才是家的象征。
直至此刻,栾奕才算真正明白“家是心灵港湾”的真正含义,只有在这里他才不必去理会朝廷上繁杂的事物,也不必去考虑什么民间疾苦,更不必为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而操劳。在这处温馨的所在里,栾奕可以卸下工作中的面具,做回真正的自己——一个男人,而不是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教主,人们的英雄。
想到这儿,栾奕心中暖暖的,猛吸一口屋中空气,顿觉连家里的空气都比外面香甜。他这番剧烈呼吸的举动,惊醒了身畔的蔡琰,蔡琰抬起面前,直视栾奕的面庞问:“子奇为何叹息?”
“并非叹气!只是觉得……琰儿身上真香!”
听了栾奕含情脉脉的言语,蔡琰面颊一红。端庄而又羞涩的举动撩拨的栾奕一阵春心荡漾。昨日一夜,因饮酒过多栾奕未能行房。今日,酒劲消去过半,酒后兴起,顿时有了浓厚的“想法”。随即捧起蔡琰的面颊,将唇送了上去,却被蔡琰一歪脸颊避了开来。
蔡琰道:“子奇,天都大亮了。琰儿今日中午还约了公公婆婆,以及几位妹妹一起小聚。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别再折腾了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栾奕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大被一扯,将自己和蔡琰裹个严严实实,趴在蔡琰身上便忙活起来。
可怜栾家上下一家老小在大厅左等栾奕不来,又等蔡琰不到。久候无果,老太太便派栾福前来查探。而后者来到蔡琰门前,仅听动静就知道屋里在忙活什么,又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此事报予大家,遂将其中原委小声告诉了老太太。
栾刁氏哈哈大笑,“这孩子,这几年估计憋坏了!由着他吧!”
于是乎,一场家庭午宴就这样变成了晚宴。
晚宴之前,承担当家主母角色的蔡琰先一步更衣起身安排宴会一应事宜,而栾奕的其它妻妾,貂蝉、甄宓、杨婉、七巧,还有新入栾家的阿黎则守在厅里或陪公婆说话,或互相攀谈,亦或者在自己的作为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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