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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城上圣母教的弓弩手竟不记伤亡的向己方军阵发动矢射,周泰大为动容。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个“拼命三郎”已经够不要命的了,却不曾想圣母教的人更胜一筹。
他立刻意识到眼前这支大军,跟以往征战的士燮完全不同,他们不会因战局不利而丧失士气,进而兵败如山倒。他隐隐约约觉出,襄阳城真正的城墙并非眼前这座泥土夯叠而成的高墙,而是城头上那些奋不顾身的血肉之躯和刚毅坚强的精神。
襄阳这座城池不好攻。
但是作为挥师北上的必经之路,不拿下襄阳就无法攻往长安。不在一个半月之内拿下长安,栾奕的大军便会支援而来,将他们好不容易取得的战果尽数收归回去。
所以,襄阳不能不攻,且必须尽快攻占。
有了这番决断,周泰发起了狠。把手中盾牌一丢,从兵卒手中抢来一张大弓照着城头抬手便射,长箭破空,正中一名教会弓手脖颈。
那教会卫士惨叫都没来及发出,捂着脖子,载落城头。
“儿郎们,都跟我杀啊!”在周泰引导下,江东军的弓兵疯狂向襄阳城头展开还射。
双方你来我往,互射石多轮,在共同交出三千多具尸体后,周泰大军终于摸到了襄阳城下。他抽出一万八千兵马携云梯攻打城墙,从而压制城头教会守卒的攻势。自己亲率两万士卒向襄阳城破口发动猛攻。
血腥的白刃战自此开始。
城墙上,于禁一声令下,一百五十口油锅一齐倾翻,将滚烫的热油浇到城下。
三千度的热油淋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沾身便着,附体便是一身的血泡。被油脂沾染过的地方,皮肤顷刻间化为焦炭,连着筋肉跟粉尘似的从身上脱落。更让人心悸的是,滚油淋在头盔铠甲上,因了金属超强的导热特性,皮肤立刻粘在铠甲内侧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稍一用力,连皮带肉贴着铠甲掉下一层,甚是骇人。
烈火焦油,襄阳城下登时熊熊燃烧起来,江东兵扛着烈火将上百架云梯搭上城头,顶着火焰的熏烤开始奋勇登城。
“滚木礌石,快点……”钉着铁钉的圆木从天而降,一排滚下去便是一地的尸体,场景触目惊心。趁着江东兵坠城的工夫,蓄势待发的教会卫士,五人挺一支长戈,顶住搭在女墙上的云梯奋力前推,刚把云梯推下城关没多久,又被杀红眼的江东卒竖了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陷入激烈的争夺。
与此同时,周泰亲自率领的主力大军也在城墙缺口处与李典所领教会大军展开激烈争夺。三丈余宽缺口处,一字排开的战车给周泰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此外城墙上噼里啪啦落个不停的滚木和流矢也大大增添了周泰军的伤亡。
周泰大怒,“登城部队,再给老子加把劲儿。弓箭兵,压制,压制,给老子顶住。”
排列整齐的弓兵方阵在盾兵掩护下拼了命的向城头抛射箭矢。箭簇如雨,当即射死数百名在城头投掷滚木礌石的教会卫士。一时间,教会卫士被密集的箭雨射的抬不起头来。
周泰顿觉压力大减,将全部精力集中到突破李典的防线上。
一队队江东盾兵涌入缺口掩护身后的枪兵清除沿途路障。李典则扯着嗓子号令城关内的教会卫士奋力阻拦,长弓“嗡嗡嗡嗡”射个不停与江东军后阵的弓手展开对射。
前方,教会刀斧手与江东卒陷入短兵相接,“杀……”一声号令,长枪如林蜂拥刺出,撂倒一排尸体。
后排江东卒挺枪冲杀,“纳命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狂捅。
热血洒尘,七十多名卫士当场绝命。
宝贵的生命在激烈的白刃战中变得廉价起来,每一次喘息便有上百条人命随着时间一起飞逝,战事随即陷入胶着。
而所谓的胶着恰恰正是建立在人命堆填的基础上的。
越来越多的人死于战阵,城墙缺口南侧和北侧随即形成两条经纬分明的尸首线。南侧是穿着淡红军服的江东军,北侧则是灰袍银甲的教会卫士。
尸体越堆越多,俨然成了两座小山。
面对层层叠叠尸体和凄厉的惨叫声,江东军越杀越胆寒,周泰越杀越心惊。眼前的教会士卒虽然伤亡也很惨重,但是在残酷的战斗中,他们没有流露出任何恐惧、悲哀之类的神采,在那一张张面貌迥异的脸上只有沉静和刚毅,以及同袍阵亡后滔天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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