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上，白衣男子还在踏步，脚步依旧很慢，不急不缓，他的神色轻松，嘴角含笑，一副出尘之貌。
而在他的前方，顾清寒有些凝重，手掌紧握。
她万万没想到，刚才的对手，竟然摇身一跃变成了造化境大修士。
而莫妄则还是很淡定，泰然自若，负手而立，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并未被那突然展露的造化修为所震动。
“莫妄，吾之名为剑七。”
白衣男子突然开口，坦然将自己的名字告知，然后随着脚步，继续道：
“你的重瞳超出吾的想象，没想到，能够看出吾之真身，也罢，好多年未曾出关了，和盘托出，有又何妨……”
但他还未说完，莫妄打断了他，而后缓缓道：“你的真身，应该是这个人的剑吧。”
而后，他手掌微抬，一缕神光交织，化为一道人影，他手中持剑，白衣胜雪，正斩向苍穹。
这道身影，就是莫妄获得斩天拔剑术之时，看到的男人。
在剑七毫无顾忌的爆发所有力量之后，莫妄也彻底洞悉了他的一切，看出了他隐藏在心脏本源处的真身。
那是一柄剑，一柄散发非常古老气息，如同度过万世岁月的剑。
而斩天拔剑术，是源自古圣界，那个与邪魔战到最后一刻的白衣男人。
掌握斩天拔剑的一柄古剑，这其中的因果联系，莫妄仅是稍微一联想，脉络就很清晰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古剑本体之上，有一缕缕让莫妄颇为熟悉的气息，和那位战死的男子完全相同。
各种因素相加，真相自然是显而易见了。
剑七看着莫妄手掌之上演化出的男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脚步也同时停顿，片刻后，继续道：
“没错，我是这个人的第七柄剑，主人天赋才情无边，修行不过数百年，就剑压天下，最后，炼出我等总共九柄剑，期望他日合一，迈入更高层次。”
剑七神采奕奕，似乎回到了那个时候，和自家主人并肩作战，天下称尊的时代。
但很快，他的眸子暗淡下来。
“可惜，邪魔入侵，让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主人和剑九，一同逝去了，本来，我等也会在力量耗尽之时，被邪魔毁灭，可就在最后的关头，那个人，出现了……”
说到这，剑七停顿，他的眼中，有无穷无尽的敬服和震撼，还有隐藏极深的怨恨。
莫妄眼睛微眯，突然有些猜测，沉声道：“那个人，就是古圣吧。”
剑七看向他，点点头。
“你真的很聪明，是的，在我等濒临毁灭的最后时刻，古圣出现了，他真的太强大了，是吾等无法想象的层次，仅仅是随意挥手，就将所有的邪魔镇杀。
主人拼死也抵挡不住的邪魔，在他手下，如同蝼蚁，毫无抵抗之力，之后很短岁月里，古圣将濒临破灭的此界重塑，建造了无数个的古城，也开创了无数个秘境，这就是古圣界的由来。
而吾等八柄剑，最后，被他封印在古圣界的各处，失去了自由。”
剑七一口气说完，重重出了一口气，似乎将自身压抑已久的秘密全部道出，颇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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