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小暴君”的称号,虽然比不上罗浮妖国的那位正主叫人胆颤,但也是能叫不少人闻风丧胆。
江慵那双翦水秋瞳扑扇了两下,显得有些无辜。
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己阿兄发这么大脾气。
“我,我说,是有人把耳环给我,叫我拿着来寻江三姑娘,说事成便能娶了她,事败也能有丰厚的银两封口,我想着何乐而不为,就来此碰碰运气……”
“嘭”的一声,江疏踹飞了院中一只青花瓷花盆,他一把拎起段三的衣领,眸中迸发出森然寒意,“是谁给你的耳环?”
段三两条腿抖得厉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往江惜身边一指,“是她!”
江惜身边的侍女颂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她身后躲,却被两个武婢分提着两只胳膊送到了江慵眼前。
江疏将段三甩到地上,又眯着眼望向颂兰,“是你做的?”
“奴婢,奴婢……”颂兰吓得眼泪直落,双唇直抖,“奴婢只是替我家姑娘着急,这才有些不择手段,还请三姑娘饶命啊!”
说完便跪在地上不住地朝江慵磕头,江慵看都没看她一眼,直直走向江惜。
“慵妹妹,是姐姐教导下人无方了,你放心,今日你尽管发落便是,姐姐绝对没有一丝怨言。”
江惜强装镇静,努力扯出一丝笑意。
“是么?”
江慵艳丽的脸上虽然洋溢着笑,眸子里却是掩盖不住的、令人生畏的杀气。
“那惜姐姐先说说,颂兰一个下人是如何拿到我的耳环的吧。”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江惜抿着唇,声若蚊蚋,“兴许就是在哪里捡到的吧。”
“不可能!”枝桃气鼓鼓地看向她,“我家姑娘的首饰每日卸后都由我亲自清点,就连上头少个珠子都没有的事,怎会少了一只耳环!”
“确实如此,”江慵的转着手上的白玉戒,玩味地看着她渐渐乱了方寸,“这只耳环我前些日子还带过,那日是我亲自在镜子前卸下的,怎会转眼间又落到颂兰手里了?”
“定是这小蹄子手脚不干净,去妹妹房中偷的。”
颂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江惜。
“姑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奴婢,明明是您……”
“你闭嘴!”
江惜气急败坏地甩了她一巴掌,颂兰捂着脸趴在地上呜咽,仍是拼命摇着头。
“慵妹妹不是一向治家最严吗,如今人赃俱获,赶紧把她发卖了吧。”
一直不出声的江怜忽然开口,目光嫌弃地盯着地上的颂兰。
“妹妹已经替她找好了去处,就不劳怜姐姐挂怀了。”江慵话虽是说给江怜听,目光却是落在江惜身上。
她这大姐姐最是蠢笨,虽然也爱耍些小心机,但大多数都无关痛痒。
今日段三不认得她实属侥幸,若非如此,她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样的阴险手段,没有江怜的出谋划策,江惜是万万用不出来的。
江慵心中不得不有些“心疼”自己这位大姐姐,她究竟是为何心甘情愿地去当江怜的杀人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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