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而外城区,则是鱼龙复杂,外城区划分为四个地界。
东城区,多是妖庭刑部、兵部、乃至监察司的汇聚场所,被称为“潜力区”。
西城区,多是商贾繁荣之地,可谓寸土寸金,商会延绵不绝,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只要仙晶足够多,就是妖魔乃至人族的天堂。
南城区,是普通妖魔的居住区,虽是普通妖魔,但妖魔在仙界素来金贵,南城区自然也不会差不到哪里去。
而北城区,则是人族平民的居住区,唯有拥有合法身份玉牒的人族,才可在此居住。
无论是悲安还是灵墟,甚至是黑雀使者,平素也多是在东西两城活跃,很少驻足北城区。
因而,秦熹对北城区知之甚少。
然而,当她初次踏入北城区时,却是完全出乎意料。
说句难听的,北城区就跟前世的“贫民窟”,并无二致。
若说悲安这等妖庭官员,能够享有妖庭专门提供的小型仙山洞府,其间仙气萦绕,美不胜收。
那么南城区的平民妖魔,条件虽不如妖庭官员,却也不会差到哪里。
而踏入北城区的第一时间,秦熹便不由自主的眉头紧蹙。
仙气极度稀薄,几乎跟荆武大陆一般。
环境逼仄拥挤,狭窄的弄堂鳞次栉比,瓦片残缺,墙壁斑驳脱落。
事实上,秦熹自打迈入仙境,便在桃花仙子的庇护下,未曾真正经历普通人族的磨难。
她在身为仙子婢女时,也可凭着夕儿的身份玉牒,在寸金寸土的西城区暂时居住。
这些优待,乃是借了大公主的名义。
事实上,就连百里梧州的抱元坞,穷极整个宗门,也仅是负责招待妖魔的会客厅环境好了些许。
看到一张张卑微谨慎的面孔,秦熹叹了口气,朝着三殿同僚的方向赶去。
黑背狗妖与卷人一道,带着不少手下,盘查城区人族。
秦熹发现二妖的时候,他们正在挨个比对年轻女仙。
黑背狗妖手持夕儿画像,卷人则是提着一柄透明圆壶,这圆壶中存放着一缕夕儿房中遗留下方气息。
一旦遇到夕儿,便会自动响起警戒。
不过这法子并不省力,因为夕儿房中留下的气息早已散逸不少,距离一远,圆壶自动失效。
除非保持在十米之内。
不过这个圆壶,对于变形就能彻底改变气息的秦熹来说,不值一提。
除此之外,二人还携着玉妖镜,凡有化形变化之人,皆会在玉妖镜的照耀下,无所遁形。
当然,他们手中的玉妖镜,对于秦熹来说,简直难堪大用。
绝仙化形术乃是举世无双的仙术秘法,又因其入门困难,可不是一般法宝能够轻易看穿的法宝。
当然,因其难以入门,基本上已然快要绝迹,所以仙界对此等玄妙仙术几乎知之甚少。
“黑背,卷人!”
秦熹看到二妖,快步上前。
“悲安老大,您怎么也来了,还以为您今天来不了呢~”
黑背狗妖眼睛一亮,露出一抹欣喜。
秦熹摇摇头,“我重伤未愈,上午耽搁了一会,赶去司里才发现你们都出来了。”
黑背狗妖谨慎的盯着秦熹的下腹,“那您这能撑住吗?”
“三殿的任务最重了,人口最多最麻烦的北城区,都交给咱们了!”
秦熹不以为意,摆摆手,“没事,不用担心。”
“那名叫夕儿的女仙非同小可,能出动摩白武器,想来不好对付。”
“我与你们一道,出什么事,也好相互照顾着。”
“对了,其他弟兄呢?”
“分散开了,北城区人口太多,只能分开慢慢找。”
“不过您放心,都警醒着呢,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催动玉牒。”
整整一日,秦熹都随着二妖一同,将破晓町翻了个底朝天。
凡是大大小小的人族仙人,皆是被三人查了个底朝天。
秦熹先用玉妖镜,杜绝仙人匿形的可能,随即二妖再一一查看。
当然,他们一无所获。
……
内城区,公主府。
高耸入云的山峰层峦叠嶂,峰巅覆盖着晶莹剔透的皑皑白雪。
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光芒。
四周环绕着云雾,时而缭绕,时而弥漫,使得琼阁若隐若现。
仙山山腰,矗立着巍峨壮观的琼楼。
琼楼,便是大公主的封地。
楼阁高大宏伟,金碧辉煌,铺设着奇异纷彩的琉璃瓦,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奢靡非常。
听着下属汇报的消息,大公主眉头紧锁。
她头戴一顶由仙鹤羽毛编织而成的华丽冠冕,青丝如瀑般垂落,发梢末尾被丝带拢住。
她身披一袭斑斓羽衣,她的生母乃是一位孔雀,出生尊贵高傲的她,全然继承父皇与母妃的优势。
与此同时,大公主的夫婿舒濯清,却是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就连头都不敢抬。
大公主点点头,轻抬上挑的美眸。
“此事,我已知晓。”
“二弟不会就此放过,你们派出所有人手,抢先一步寻到夕儿下落,不必将她带回。”
“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心腹领命,当即告退,临行前,眼神无意间瞥过跪倒在地的驸马爷。
这位心腹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随即扬长而去。
大公主轻抚隆起的小腹,看向跪在地上的舒濯清,心中顿时一软。
她还记得往日,他们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恩爱甜蜜。
却不知为何,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舒濯清不再同往日与她那般亲密,而这一切,或许终归是她的错。
从她为了夺嫡,想要护住自身血脉,诞下血脉高贵的子嗣时,她与舒濯清,便已是渐行渐远。
想到这里,大公主缓缓起身,扶起舒濯清。
“夫君,不必害怕,你的心腹荆卫,如今已死。”
“只要夕儿一死,便是死无对证,如此一来,芙儿不会遇到危险,更不会牵扯到你我。”
舒濯清战战兢兢抬头,他双目通红,俨然像是刚刚哭过那般。
此刻的他,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钻入大公主的怀抱。
当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当他视线掠过大公主小腹时,闪过一抹极致的厌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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