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点头,往身后的纱橱一躺,整个人都懒散起来。
秦浔不懂天下大局,因此也不知道秦昭心头的焦虑。
她要等余老的回信,要等待新帝继位,要关注南方战事,还要查母亲的真实死因。
这一切混杂在一起,让她多了几分疲惫。
这股疲惫,是精神上的力竭,多年信仰一遭崩塌,趋于平静的内心也如同被石子激起水花的湖水。
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心中有太多的不解,让她感到心累。
一阵恍惚中,她朦胧间感受到身上被搭上了被子。
秦浔心疼的拍着秦昭的肩膀,又伸手将她皱起的眉宇抹平。
她轻声道:“睡吧,你太累了,睡一觉就都好了。”
一夜无声,秦昭睡得很沉。
夜色中,寒风将庭院里的黄叶吹落,坠满池塘。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府内送信的人脚步匆匆,在庭院里找到正在晨起训练的秦昭。
“郡主,宫内来信了,有官员勾结,想拥护六皇子上位。”
看来蛰伏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们的耐心已经被这几天耗干,而此刻南方战事更是接连战败,是提新皇上位的最好时机。
秦昭伸手抹掉额头的汗珠,眉眼熠熠生辉。
她淡淡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只是余老还未收到回信,若今日暗怀己心的提议被采纳,那群臣也只能随波逐流。
秦昭眉眼未动,到底选择相信太皇太后。
一个如此有魄力的女子,绝不会因为年岁而失去自己的能力。
她不会如此轻易的让这个意见被采纳的。
秦昭选择等待,但也不能完全不关心。
她擦完手后,干净利落的回房间换了衣裳,然后往余老住的院子走。
秦昭为了防止上京有人恼羞成怒拿余老开刀,他住的那处院子并不偏僻。虽然庭院景色幽静,但四处人来人往,还有专人护卫,他如今显然十分安全。
秦昭去的时候,余老正躺在庭院的躺椅上,悠闲的摇来摇去。
寒冬的枯枝在料峭的风中摇曳,枯叶铺陈在地上,显得无端的空旷。
瞧见她来,余老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只,问她:“今日怎么有闲心来我这逛逛?”
他倒是十分适应府内的生活,显然已经将这庭院当做了自己的住处。
秦昭寻了一个石凳坐下,单手撑着下巴,将圆桌上的落叶拿起来观赏。
这树叶虽然泛黄,但脉络十分完整,苍绿色的叶片在枯黄的寒冬显得有几分突兀。
也不知道为何,它明明还有生命力,却也离开了枝木。
秦昭懒洋洋的问他:“您老可还住得习惯?有什么缺的就跟侍卫说。”
余老闭上了睁开的那只眼睛,又缓慢的摇晃起来。
他道:“还行吧,虽然不如我在天裕那般舒服。”
秦昭笑了一声,余老向来打嘴炮没输过,就算在府内住得舒心,嘴上却也不会实诚的说出来的。
不过能得他一句还行,想来这府里照顾得也算是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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