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均无反悔,恐后无凭,立字为证。
崇明八年十一月十四日立。
字人:
同亲族人:贾政
贾母阅后点了点头,将文书递给身边的俏婢,示意一番,旋即对着堂下阴沉这脸的贾珍说道:“珍儿,你瞧瞧,若无异议,便签了吧。”
贾珍接过文书,神情不甘,嘴唇翕动了下,终究不敢太过触怒贾母,接过纸笔便在字人上签上自个的名讳,旋即对着贾母道:“老太太,此间事既已了,我便回府去了。”
贾母晓得贾珍心里有气,可这又能如何?
贾蕴忤逆,贾母也想处置,可是贾蕴不同以往,圣上看重,不可轻易处置,偏偏这孽障不晓得妥协,非得把事闹大,实在是没其他办法不是。
叹了叹口气,贾母和声道:“珍儿,素日你在府里如何顽闹,老身也管不着,可你是族长,合该为府里想想,若是闹得满城风雨,脸面丢了不说,便是圣上心里也会不得意不是?”
贾珍心里气闷,若不是贾蕴得了圣眷,这孽障还不是随意处置。
贾母见贾珍面色阴沉,也不予劝说,这事还是得他自个看得开,抬眼环顾一圈,冷声道:“今儿家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往外传,哪个敢乱嚼舌头,直接拖出去打死。”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传,这事传了出去自家脸面丢了不说,说不得外人还说当今圣上没个识人不明,凭白得了厌恶。
贾政等人自是知晓,忙应诺下来。
见此间事了,贾母摆了摆手,贾珍满脸愤懑,迈着步便朝着堂外走去,紧随其后的赖二忙上前喊道:“老爷……”
贾珍瞧着眼神瞟着摆放整齐的金银锭子的赖二,其意昭然若揭,贾珍心里那个气,这些个小事还要他开口,这不是让他丢人,咬着牙,贾珍说道:“全都带走。”
赖二得到指令,便带着一众小厮上前搬运,随后浩浩荡荡地离开……
待贾珍离去后,贾母对着伫立在堂下的贾蕴冷声道:“衬了你的意了,可还有不满之处,一并说了出来。”
贾蕴摸了摸鼻头,笑道:“老太太处事果敢,小子深为佩服,哪还有不满之处,待接了过房文书,小子便走,以后定不会叨唠老太太清静。”
贾母冷哼一声,示意一番,贾母身边的俏婢便将文书递给贾蕴,贾蕴神情激动地接过文书,迅速看了起来,随即眉头一皱,不满道:“老太太,恕小子无礼,为何没有七房长辈的名讳。”
一旁的贾政淡漠道:“七房的贾珏四年前携一家老幼去城外进香,路遇强匪,无一幸免,原本过房了个稚子贾茺为珏哥儿守孝,谁承想,一个月前意外落水,现如今,七房无人。
贾蕴闻言点了点头,心中甚是满意,七房没有长辈制约,自个也能自在,只是文书并无七房之人的名讳,此文书便形同废纸,又有何作用,敢情贾母等人这是在哄他?
堂上的贾母见贾蕴脸色阴沉,恐这孽障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开口道:“七房无人,由族中长辈作主也是一样的。”
话罢,贾母偏头对着贾政说道:“政儿,你替七房做主,签了你的名讳,早些打发了这孽障。”
贾政闻言极为不情愿,只不过贾母吩咐,他也驳不了,接过纸笔文书,便在字人上也签上自个的名讳,旋即将文书递给贾蕴,一脸鄙夷地转身回到自个的位置。
贾蕴满意地看着过房文书,有了这文书,至此,贾藴便不再是宁国公府长房一脉,而是宁国公府七房一脉。
贾蕴内心窃喜,分户只是个由头,他也不想将此事闹出去,只要贾母命贾珍不管自个,让自个去外府居住便也就罢了,谁承想搞了个过房,更没想到过房如此顺利。
过房一事,贾蕴以往并未了解,其实收养同宗之子为后嗣,主要是为了传宗接代,使家族强盛兴旺,于家族之间实属平常,甚至于大乾律亦有规范:“凡无子者,许令同宗昭穆相当之侄承继,先尽同父亲,次及大功、小功、缌麻,如俱无,方许择立远房及同姓为嗣者,立同姓者亦不得尊卑失序以乱昭穆。”
心满意足的贾蕴仔细地将文书折好贴身携带,随后恭敬有礼地对着贾母道:“今日多谢老太太作主,日后小子绝不踏入国公府半步,扰了老太太的安宁。”
话罢,贾蕴便欲转身离开,而堂上的贾母刚缓和的神情旋即又紧了起来,忙阻止道:“混账东西,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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