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酒令的方式是五花八门,文人雅士常用对诗或对对联、猜字或猜谜等,一般百姓则用一些既简单,又不需作任何准备的行令方式,比如骰令、猜拳之类的。
冯紫英笑说道:“哎....难得聚在一块,还不顽乐顽乐,咱们顽些简单的便是,猜一字谜如何?”
贾蕴稍显犹豫,常年跟大老粗待在一块,习惯了“粗鲁”的方式,这陡然猜字谜,倒是不适应了。
身旁的韩妈妈抚着贾蕴健硕的胸膛娇笑道:“小郎君,咱们就随意顽顽吗....。”
贾蕴笑呵地捏住韩妈妈的下颌道:“好姐姐,你不怕我喝多了,不晓得怜香惜玉?到时有你好受的。”
韩妈妈妩媚地白了贾蕴一眼,凑到贾蕴的耳边,伸出香舌舔舐贾蕴的耳垂,耳语道:“奴家不怕,奴家不要小郎君的怜惜。”
“我随意,冯兄说怎么顽便怎么顽。”贾蕴大气开口道,猜不出不就是多喝些酒吗,酒是好东西,可助兴.....
冯紫英点了点头,旋即看向王康与史思,他们自然也是没什么意见,直到问起薛蟠之时,冯紫英喊了几遍,薛蟠才回过神来应和。
这薛大脑袋自花魁进屋后便是一脸的痴相,眼神就没从花魁身上离开过。
得到众人应允,冯紫英则客气地对着自进屋后便默然不语的花魁客套道:“既如此,就麻烦芷香姑娘做个令官如何?”
芷香应承的点了点头,道:“公子客气了,本就是芷香应做的。”
令官这个活可不好干,对文学修养要求极高,在青楼,通常由名妓或花魁来做,寻常女子做不了。
芷香身为教坊司花魁,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小令官,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芷香的神色不怏。
想想也是,她一个花魁,居然还不是众人的焦点,尤其是贾蕴,举止粗鲁不堪,言辞放荡,那手就没离过韩妈妈的身子,有辱斯文,若不是管事的让她来打个茶围,她可不会来此。
缓和缓和心境,等下人把酒具都摆好来,芷香便柔声道:“古月照水水长流,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耀古月,碧波深处可泛舟。”
芷香话音一落,便瞧向一旁痴痴地盯着她的薛蟠,不由秀眉一皱。
薛蟠顿时回过神来,思索半天芷香说的字谜,摇头道:“我猜不出来,自罚一海。”
话罢便端起酒盏喝了一杯。
薛蟠是个不学无术之人,论起飞鹰逗狗顽女人,他是无一不通,可这有关学识一块,那可就真是一窍不通,猜不出字谜也是理所应当。
薛蟠罚完酒,紧接着便是下一人猜。
酒令字谜便是这个玩法,出了字谜,下首的人依次猜,若猜不中便罚酒一海,猜中便不用罚酒,由令官再出字谜让下一人猜。
几轮下来,贾蕴也猜出一两个,喝的也不少。
贾蕴也没心思猜谜,他可是忙着与韩妈妈顽闹哩,自开始酒令,贾蕴的手便放在旁边的韩妈妈的怀里大肆的揉搓着。
贾蕴是老手,双手动作熟练,该轻的轻,该重的重,不一刻功夫,就将身边的韩妈妈弄得浑身冒火,脸上红扑扑的。
而韩妈妈也不是善茬,悄悄捏住贾蕴的长处....显然两人是针尖对麦芒。
贾蕴也不惯着,猛地起身将韩妈妈横抱起来,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开口道:“我去办正事去了,诸位随意顽便是。”
众人都是常客,对这等事了然于胸,只是贾蕴这般猴急,倒是让他们看轻了不少,冯紫英笑呵道:“贾兄自去,不需管我们。”
贾蕴点了点头,道:“改日咱们再聚。”
话罢,贾蕴便朝着屋子里的隔间走去,那是专门为了客人准备的,而韩妈妈也是晓得会发生什么,主动伸手环住贾蕴的脖颈,只是脸色略显担忧,饶是她身经百战,可那般大小,不好相与......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隔间便隐隐约约地传来声响,显然动静不小。
芷香脸色微红,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与众人道:“诸位公子,奴家先行告退。”
“别啊,咱们继续啊,这么扫兴作甚。”薛蟠第一个不乐意,芷香话音刚落,薛蟠便抱怨起来。
芷香闻言秀眉一皱,和气道:“公子,芷香今日有些乏了,待改日得闲再与公子一叙。”
话罢,芷香便施施然地离去,屋里的贵客也陪了,管事也不会多嘴,芷香自是不需在此久留……
冯紫英到是无所谓,而薛蟠几人却是一脸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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