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参加过族内祭祖,以前贾蕴遭贾珍厌弃,以贾蕴命格不详,不可冲撞祖宗之名,禁止贾蕴祭祖。
祭祖不祭祖的,贾蕴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对贾族没什么归属感,谈何来的敬奉祖先,若真要计较起来,贾蕴灵魂的祖先可不姓贾。
不过贾蕴的身份还是贾府后人,贾母既然让他去参加祭祖,贾蕴便去一趟便是,走走过程也无碍。
于是贾蕴回道:“麻烦鸳鸯姐姐告知老太太,小子晓得了,明儿个定准时参加族会。”
鸳鸯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轻声道:“老太太还说了,祭祖乃府中重事,不能马虎,大爷性子直,可也是个懂事的,明儿个若是有哪个不孝的寻事,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也不能闹性子,等祭祖完了,老太太会替您做主,绝不会偏袒哪个。”
贾蕴应了声,还说贾母为何这般好心,原是担心明日祭祖之时贾蕴起了性子,在祠堂闹起来,恐冲撞先人。
祭祖之时,贾珍这个贾族族长主祭,贾蕴必不可免地与贾珍打交道,想必贾母怕的正是此事,谁让贾珍与贾蕴两人都不是省心的,贾母担忧也属正常。
若是贾蕴尚未过房,以贾蕴庶子的身份,寻个由头倒是可以不让贾蕴祭祖,只不过宁国公府七房能出头的就剩贾蕴,贾蕴祭祖势在必行,总不能祭祖,七房的人都不在吧.......
“鸳鸯姐姐放心,你去告诉老太太,我晓得分寸。”
总归是忍气吭声,贾蕴又不是没这般做过,以往十五年都忍了下来,还会在意这一时半会....
估摸着贾母认为贾蕴是个犟性子,怕失了分寸,特意派人嘱托一番。
见贾蕴应承下来,鸳鸯心中大缓,贾珍与贾蕴的“恩怨”,鸳鸯可是一清二楚,以贾蕴这般脾性,说不定还真会与贾珍在祠堂重地僵闹起来,到那时,事情可就大条了。
宗祠重地,非同凡响,贾蕴不是无脑之人,现今生活过得还算是遂人心意,何必在多生世事,贾母既然给了贾蕴台阶,他自然不会跳脱。
鸳鸯回头接过另一包裹,轻声道:“大爷,这是老太太吩咐奴婢给你的一些赏钱,让您置办些年货,赏赐下人之类的。”
贾蕴接过,顺手掂了掂,估摸着有百两银钱,贾母手下还真是大方......
鸳鸯抿了抿唇,叮嘱道:“明儿个进宫朝贺后便开始族祭,大爷可别忘了。”
贾蕴闻言点了点头,除夕朝贺,是由贾母有封诰者,皆按品级着朝服,坐八人大轿,带领众人进宫朝贺,贾蕴无品无级,自然是没资格进宫朝贺。
进宫朝贺,贾蕴也没放在心上,规矩甚多,远不如府里自在。
鸳鸯见此间事了,轻声道:“那奴婢先回去了。”
贾蕴哪会随了她得意,笑呵道:“鸳鸯姐姐是不是还忘了一事?”
鸳鸯闻言一怔,思忖片刻,回道:“老太太吩咐的事都说清楚了,可没别的事了。”
贾蕴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鸳鸯姐姐忘了咱们的赌约不曾?”
“赌约”?鸳鸯先是一怔,旋即想起此事,双颊不由地泛起些许粉红,犟道:“奴婢可没答应。”
话罢,鸳鸯便转身离去,脚步略显踉跄。
贾蕴轻笑一声地看着鸳鸯离去,原本就是顽笑之言,他也不会当真。
一旁地晴雯满脸疑惑,也不晓得贾蕴卖什么关子,只不过以她对贾蕴的了解,显然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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