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承认其族人身份,而且此人,从此就会成为一个“无根无源”的人。
而贾赦说出这等处置,就是宗族内最重的刑罚。
贾政闻言面露难色,干咳了声,犹豫道:“这处罚过重了吧!说到底还是贾瑱犯了军令为先。”
贾政虽然迂腐,但也知道军令大如天,贾瑱犯了国法,自然该处置,只是贾蕴的手段过于狠辣。
贾蕴虽是过分,但尚不至于此,依贾政看来,逐出宗族便是。
此言一出,贾珍面色重重抽搐了下,他晓得这个消息后便兴奋的不得了,那个孽障竟敢忤逆于他,贾珍早就想教训他,只不过寻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出了这档子事,自然不能留他。
于是贾珍正色道:“狗屁军令,那贾瑱兄弟本就是协防扬州治安,一时疏忽了,那孽障不明事理,竟然当街杀害,此等行径,实乃是毁我荣宁根基的悖逆之事。”
不管如何,贾珍避重就轻,捡着严重的说。
贾赦看了一眼贾政,冷声道:“珍哥儿说的对,族规有言:“敬长上、睦弟兄、睦宗族。”,大树千枝一条根,宗族本是一家人,可这贾蕴,可曾念及宗族。”
贾政闻言皱了皱眉,复不再多言。
贾蕴此举,大义上虽过得去,可在族内,却是悖逆之举,即便贾瑱真的犯了事,那也不能由他动手,交由有司衙门处置便是,更何况,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件“小事”,敲打一番便是,何至于当街杀人,丝毫不顾及同族之情,着实是令人心寒。
亲亲相隐,同族相依,这才是宗族族规。
贾珍趁热打铁,一脸“悲戚”道:“诸位都知道那孽障原本是我的长子,念在七房无人,便将其过房。
当初他老子娘难产而亡,见他可怜见的,好生教导,一应吃穿用嚼,读书识字,哪样短了他,谁知道,竟养出此等悖逆的孽障,原以为送入军伍便会学好,谁承想,竟然愈发忤逆,以往竟然还有弑父之举。”
此言一出,贾赦与众人皆是一惊,这些事,他们还真不晓得,倒是贾政沉默不语,毕竟他是晓得的。
贾赦闻言大骂道:“那个狗畜生,留他不得。”
子为父纲,焉有弑父之举。
听见贾赦表态,贾珍心中窃喜,却面带悲戚,起身行礼道:“说起来,还是侄儿教导无方,养出了此等猪狗不如的畜生,导致瑱哥儿的不幸,这万般罪过都在侄儿一身,侄儿在此请罪了。”
贾赦摆谱道:“珍哥儿,你也是的,这等悖逆的畜生,合该早些打死,省得污了国公府的门楣。”
贾珍“哭”道:“叔父,好歹也是我的儿子,侄儿哪里舍得,更何况,这等悖逆的事,遮掩还来不及呢,哪里能张扬出去。”
这一番作态,众人还以为贾珍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族长,好父亲呢!....
贾赦轻捋胡须,小指微微上翘,咬牙道:“子孙忤逆,恐惹得祖宗恼怒,珍哥儿不可放过他,这等畜生,请出家法来杖毙了才对。”
族长对违反族规或者有碍道德的人有惩罚乃至生杀大权,这被称为族权,也叫宗法权,是被朝廷承认的权力。
不过前提是违反族规,贾蕴虽是杀了贾瑱,可贾瑱违抗军令在先,想以族规处置贾蕴,可不得行,毕竟族规之上,还有王法。
贾政闻言提醒道:“贾蕴可是天子近臣,办的又是皇差,若是杖毙,岂不是打圣上的脸面。”
贾赦闻言当即一愣,“哼”了声,道:“那就打二十大板,逐出宗族,让他自生自灭去。”
贾珍闻言对着众人说道:“众位族老以为如何?”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倒是贾政觉得过了些,可犹豫了下,到底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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