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不在,你们便能将我儿子五花大绑,扒衣服羞辱,来日倘若我又不在,柳春怕是要将我儿子皮都扒了吧。”姜宜面色冷得吓人。
自家儿媳做出这等事情来本就已经让田苗无地自容了,他如今只想着事情赶快过去,打发了这女子:“要如何姜娘子且说吧。”田苗捶胸顿足,恨不得给姜宜磕了。
“我姜宜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巴掌不打在她身上是不知道疼的,方才我打已经打了,可柳春扒我儿子衣服的事不能这么算了。”姜宜冷笑一声抱起胳膊道。
村正田苗皱眉:“如今春寒未退,你要她脱了衣服,她可是个女子。”
“她是女子,可也是个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因为一己私欲便对一个孩子大打出手,她打他的时候可想过他毫无反抗之力,扒他衣服的时候可想过他这么小的年纪这件事他要记一辈子,这是一辈子的隐痛。”姜宜怒不可遏,恨不得上去再给柳春两个巴掌,无论如何都不是对孩子施暴的理由。
楚子珉被她这一段话听懵了,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暖意,她竟会为自己考虑到这种地步。
“不,不。”柳春带着渴求的目光仰头看向自己的丈夫。
男人只是躲开视线,笔直地站起身,冷冷说一句:“你自作孽不可活,明日我便给你一纸休书,你我往后各自安好。”
休妻?在这个年代,没有一个被休弃的女子配有活下去的权利。
光是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她淹死。
“我错了,夫君,我真的知道错了。”柳春抱住男人的大腿,哭嚎着,泪水不断侵蚀她的面庞,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响彻整个村子。
她的夫君只是甩开她的手,用冰寒的声音说:“你造的孽,自己去承受那业障。”
柳春狠狠跌坐在地上,伏地哀嚎。
姜宜转身查看起楚子珉的伤势,虽然她还记得他是小说里的反派,可反派现在也还是个孩子,他脸上被打的那一个巴掌印在烛光之下清晰可见,本就皮薄嘴角还被打出了血。
新买的冬衣被扯破,露出领口脆弱的皮肤,二百文呢,姜宜小心疼了一下。
“去死吧。”忽地一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楚子珉瞪大的眼睛瞳孔微缩。
瞳孔里倒映着一支油灯,油灯在半空翻转了一圈,滚烫的热油洒出来,正是朝楚子珉的脸扔过来的。
姜宜屏息凝神,猛地转身高抬腿踢开油灯:“看来柳姑娘还是不知错,若是不服报官便是了。”饶是她动作快,可洒出的热油还是溅在了她的小腿上。
“你受伤了。”楚子珉一脸忧心道。
“你这个下作的娼妇。”田苗立马让田正压着柳春下去,柳春毕竟还是他的儿媳,平日里待自己恭敬有加,他一时也难以与她撇清关系。
“如今我后娘也受了伤需要医治,撕坏的衣裳也请村正给个说法吧。”楚子珉站出来正色说。
田苗长叹出一口气:“姜娘子就说个数,老头子无有不应。”
“光赔钱就完了吗?”
姜宜话音刚落,屋里田正就将脱得只剩内衣的柳春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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