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天下税负中,农税占九成,即便是有宋以来,商税和关税占比上升,农税也从来没有低过八成。这要是不收农税,这朝廷运转、军队维持、工程建设、赈灾救济的钱怕是不够啊。”时文斌一拱手,着急地说。
“文斌兄弟,你能想到这里,难能可贵啊。”王伦感叹,然后看了看大家,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然后笑着问:“你们是不是觉得不可能?”
所有武官们基本不说话,因为他们不懂;几乎所有文官们也不说话,他们都低着头沉思。
他们不是怀疑王伦,而是在想,既然王伦敢说,那就有可行性,但是这个可行性到底在哪里?
坐在角落里的陈绎之,看着石板上的十二个字,突然眼睛盯着中间的四个字,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呼之欲出。
那四个字正是无商不富。
“有可能。”陈绎之激动地起身大喊:“只要其他的税收收入大量增加,增加十倍、百倍、甚至千倍,那时候,农税就是一个零头,即便取消也影响不大,还会成为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对农民最大的功德。”
“轰。”在场的众人顿时觉得脑子一炸。
“天呐。这想法太大胆了。”马乘风惊讶。
“这,这,匪夷所思。”陆正言惊的话都说不利索。
“我们钻了半天牛角尖,这破题之处原来在这里。”周昌瞪大了眼睛。
在场的武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些文臣都在搞什么哑谜。
唉,这就是专业壁垒啊,王伦感叹。
“绎之兄弟,你说说,这什么税最有可能超过农税?”王伦笑着问。
“最有可能得是商税。”陈绎之肯定地说:“现在很多的商税其实都漏掉了,这商业不受重视,很多人经商都是藏着掖着,导致很多的商税都溜掉了,若是大力发展商业,这商税必然会快速增加。”
即便大家觉得陈绎之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但是这商税真的会有那么大么?
“哈哈,好个陈绎之,现在我宣布一个任命,陈绎之为梁山第一任税务司司长。你的郓城县县令先兼着,等有合适的人就交出去。你接下来和陆先生一起商量税务的事情,尽快拿出一个章程出来。”
“接下来,我们再说无商不富。”王伦看着大家,笑着说:“大家也许不知道这商业的厉害之处,我大舅哥或许知道一点,但是知道的远远不够,这商业大有可为。商业发展到深处,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运转,所以商业很重要。这商业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他就像一把双刃剑,即可伤人,也可伤己。我们要做好规则,给商业做一个剑鞘。大家知道这商业最忌讳什么?”
看大家没有反应,王伦就继续说:“商业最忌讳官商勾结。我们要立一个规矩,做官不经商,经商不做官,不得以权谋私。大家可能还意识不到,但是以后大家就会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当然了,这中间有很多空子可以钻,但是我们要有一个度,这个尺度要慢慢把握。我们要指望商业赚钱,指望商业产生大量的税收,我们就要为商业提供一个好的环境。商人的生存能力很强,只要提供一个公平的环境,他们就会像春雨之后的青草一样,猛烈地生长起来。”
“这条路子,以前没有人走过,我们边走边想,边想边改,总能走出一条路。”王伦笑着说:“接下来这一条也很关键,无军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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