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活不活了!?”
未曾想,珩氏的情绪顿时就沉了下来,他低头叹声道:“不活了呗。”
“你还没活够?”
鹿:“你他妈在说什么鬼话?让我去死?”
珩:“还有别的选择吗?”
“最重要的是,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严就这么战死吗?独自一人?”
这话让叶安皱起了眉头。
听他们俩人的对话,再加上他们对严的谈论,好像这哥仨曾经关系不错?
视线中。
鹿看着珩那血丝遍布认真至极的眼神,突然撇过头去,道:“我看你是真疯了。”
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头道:“好歹以前也是拜过把子的。”
“你是大哥,严是二哥,我是三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饮过血酒的。”
鹿嗤笑了一声道:“当时给你割破一点皮你还痛哭了。”
他万万没想到珩会这么回答。
“是啊,要不要我现在再哭给你看?”
鹿氏低头一看,眼皮一颤,只见珩的眼睛真的红了,有泪光在涌动。
“我记得当时樊那只蠢狮子天天欺负我老实,咬着我的蛇身子到处甩,路过都要踹我一脚。”
“可我却不敢反抗,我恨透了我自己为什么那么老实,每天都想着“黑化”,把他痛打一顿!”
珩说到这里笑的鼻涕都出来了。
“后来我们都黑化了,但我却没有再对他动过一次手,可能也是没机会吧。”
“唯一一次解气,仍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你与严看不下去樊的霸凌,你状告那老东西,老东西不管,你就跟严联手教训他。”
“你也比较胆小,做了个陷阱把他腿弄出血就不敢再弄什么了,严胆子大,一脚把他踹下了山崖。”
“樊那只蠢狮子差点死掉,但那老东西却也没说什么,后来我们三儿天天混在一起,我再也没有被欺负过。”
气氛变的冷清。
珩的泪水在打转。
鹿没有看,忽然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还是那么软弱!”
“变成什么?”珩沙哑道:“变成一个奸诈之人,天天骗你,骗严,也骗别人,就为了几两碎银,几斗气运,几分实力。”
“或者说你。”
“变成一只残暴的恶狼,见人就咬,天天在那儿大吼大叫。”
“还是说严?”
“变成一个眼里只有利益的疯子,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钻,赚多少钱都不觉得够。”
“小时候我们总想要长大。”
“这不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长大吗?不仅长大了,还长成了以前最喜欢的模样,又坏又强,没人敢欺负我们,人们高呼我们万岁!”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现在不敢照镜子,我很讨厌我现在的样子,不是因为叶安出现以后一切变了,在他出现之前我就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以前虽老实,被欺负,但我问心无愧,我不伤害任何人,张也曾说我是个好人,他说你跟严也是好人。”
“只是我们太笨了,所以张不愿意跟我们玩。”
“但我很喜欢张对我的这个评价,一想到曾经有人夸我是个好人我就开心的很。”
“现在的这一切正好是个契机。”
“我要找回从前的自己,我要去救我的大哥。”
“你爱来不来。”
珩说完后便推门而出。
鹿天帝背对着他,也背对着鹿沉,没人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他最后也没有回头与珩告别。
直到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其实珩能飞,一个国君,一步千里不是问题,他为什么要慢慢走,似乎是为了等人,但他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
鹿沉忍不住抬头道:“陛下。”
“我从小跟您,知道您与珩感情深重!”
鹿天帝背对着鹿沉说道:“你是在劝我跟他一起去送死?”
鹿沉低头道:“陛下,您有没有想过,这极有可能是您与珩最后一次见面了。”
“至少应该好好道个别吧?”
听到这话,鹿天帝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抖动了一下随后猛的回头,可是他的视线内早已空无一人,唯有淡淡秋风拂过,吹起几片枯叶。
时间滴答滴答走了好几秒。
鹿天帝突然握紧右拳,道:“鹿沉,整备所有天武,联系严氏,重启传送阵,把整个天国大阵移过去。”
鹿沉听到这话,脸上不禁浮现笑容。
“可是陛下,一般来说,严氏很难接受您把整个天国大阵全部传过去的。”
鹿天帝:“那就补上一句,我来帮我大哥了。”
“然后你想办法给天道送个信。”
“未来要善待我鹿氏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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