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时辰,袁璩终于穿戴整齐。只是这瘦弱矮小的样子,盛装打扮之下不但不好看,相反更是吓人。
袁府老太太这两日都避而不见,身子骨还因为前晚见了袁璩一面而不适,眼看就要出门,她作为长辈自然要来见见。
谁料,一见又是吓了一跳。
袁明江心里泛起咯噔,若是那废世子突然睁眼看到了这番模样的七丫头,会不会本来就气息弱,被这猛地惊吓——死了……,那该如何是好?
看着面上极不情愿来迎亲的李钊,他也不能叮嘱这些话。
郑蔷让丫鬟婆子把袁璩脸上的白粉红胭脂擦了算,可时辰不等人,杨夫人也顾不得这些,从丫鬟托盘里拿了盖头,就朝那张吓人的脸上盖了过去。
遮住便好。
那双眼,非常吓人。
杨夫人这两日里连连噩梦,听说二房郑蔷也睡不好。如何能睡好?过往尘封多年无人提的事儿,又被翻了出来。
昨日里她才让人打发了两个碎嘴的丫头,竟然背后嚼舌头,过往事迹,他们这些做主子的还不提,丫鬟胆大包天,青天白日的乱说一气。
陈年旧事,早该埋葬。
李钊代替病入膏肓的长兄接到袁璩时,顿觉头晕目眩,这如孩童一般被两个婆子半拖半押,佝偻着身子的——是曾经大名鼎鼎崔氏贵女之女?
他不可思议的表情完全不用掩饰。
只巴巴看着赵克,“克叔,此女就是我大哥的……新娘子?”
赵克点点头,睁眼说着瞎话,“七姑娘就是忘川道长所言的五官贵女,与大公子郎才女貌,请世子代大公子向岳丈家行礼。”
说罢,示意司仪老者引导着二位新人的礼仪。
看了看袁家上下一副你们自找的表情,再看了看只到自己腰上二寸的侏儒女,如李嶝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必然是宁愿死,也绝不娶。
可惜——
肖珍娘站在婆母杨夫人身后,更是惊诧万分,她想不到七姑娘是这样的,不是说也有快十五岁了吗?
怎么只与九岁的辰哥儿一般高矮。
此刻刘嬷嬷并另外一个婆子挟持着七姑娘,与袁府长辈拜别时,老太太、杨夫人还做做样子,好生教诲,郑蔷虽说是继母,按理来说也得哭诉几句。
可她哭不出来。
不过本就是走走过场,袁明江作为一家之主,吃了拜别的茶,挥手示意出门。
全程下来,围观的族中亲属,上下奴仆,都不曾听到七姑娘吱声半句。当着袁明江老太太的面,也不敢说什么,待李钊用红绣球引着被两个婆子架着的袁璩出了门时,族人才窃窃私语。
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是背着老太太等人。
“七姑娘还活着,呵,也算是命大。”
旁人掐了一下他,“莫要乱讲,吃了席就回去吧。”袁家这一辈的子嗣不旺,但上一辈却堂兄堂弟无数,袁家本就多年来扎根京城,如果不是袁予文这一辈拉胯,那十数年后也算是个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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