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你也不可巴结他,他们只是图个方便,他们爱的是面子,可不会在你这里常吃。”
李寇叉手唱个喏感谢:“只有遇到先生这样的热心人才能教这么些。”
他遂暗暗打探,门子不疑他竟是个深沉城府的人,又好卖弄,见他一心实实感激他,便把自己的家境说个七七八八。
李寇暗道:“这是个与州学有关系的人,他老子竟是州学的门子,他是县学的门子,怕是与学正,哦,这时代应当叫教谕,他家与这教谕当有交往。”
于是李寇假意为门子担忧道:“先生这般实在,洒家实实不知如何感激。洒家与马娘子有一些交情,听她说的是经略相公于教学一事很有看法……”
门子忽然捧腹大笑起来,他指着李寇笑骂道:“你这厮真不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却不知州学教谕本就是经略相公举荐的罢?县学的教谕乃经略相公的文书,这般关系你说经略相公待咱们学校有甚么看法?”
李寇笑道:“我只是个叫卖的哪里知道这些。”
门子亦笑:“想来也是不知的。”
他有心卖弄,李寇一意奉承着竟又打探出不少讯息。
比如县学里的学霸张某某与州里的某官宦家有些往来,王家答允待学霸升了州学只要进上舍便将女儿嫁他。
又比如州学里的学渣陈某与上舍的学霸十分交恶。
这些讯息李寇暂且用不上但必然有用得上的时候的。
何况这不大的学校透露的渭州人情世故那么清楚。
他又打听出县学与州学里最爱吃的是谁,又打听出哪些爱小便宜哪些最讲究面子。
不到晌午那会子便有一个大概的食客素描图展现在李寇脑海中。
“劳先生这么久,十分过意不去。”李寇取一个小罐子,把那臊子满满地装了一罐子,又分几个卤蛋,一起塞在门子手里,道,“先生且收着只到吃饭的时候,若我不来时,可在火上加热,拿炊饼夹着,很好吃。”
门子也是个贪便宜的人,何况他口味也重最爱那一口臊子。
几番推拒,那门子倒也有心,便提醒李寇千万不可大声喧哗,此外便不必理会任何人了。
说着话便听县学里轰轰的几声,有个声音高叫:“散学,散学,洒家请你去谢家正店,你去也不去?”
又有个声音奇道:“噫!甚么美味这么香?”
不片刻十数个人结伴涌出县学大门,只那门子连番摇头不已。
显然那不是几个好学生。
那几人一看李寇的小吃车,颇有些忧虑了。
原来李寇见门子回去便立即打开了汤锅又加大了煤炭,醋与臊子的味道能不勾引那些学生?
只是那几个学生真有些傲娇,有个看着个头不矮面色黝黑的十五六岁的小子大着嗓门叹道:“俺的天爷,这味道香的很,只是那厮看着是个伙夫也不是的人,他那一双粗手,做得出好吃的吗?”
读书人有什么好傲娇的吗?
李寇并不在意那厮的话。
尔等还只是个初中的学生,乃兄早已金榜题名就读于国家级重点大学了。
只是须教他等掏钱才行!
否则,看他一个个的傲娇嘴脸作甚?
李寇暗忖:“我看中的是他们的钱又不是他们一句称赞!”
那就不必在意他们说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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