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往来人时心下骇然。
西贼轻骑有多难缠他很清楚,便是三百人的宋军步卒凭借弓弩怕也难以对付。
“大郎快回来!”曲隽叫道。
李寇一言不发脚下生风,他眼中只盯着距离狂奔的人越来越近的西贼!
城头上哗然!
那厮竟快逾奔马彷佛掠过水面之燕,三五丈距离眨眼一个起落便过了。
曲隽心中焦躁至极,他视李寇便是个朋友。
可这厮竟迎着十数西贼轻骑要救人?
“调拨床弩来!”曲隽回头喝道。
忽的,他见呆愣愣看着城下的军卒振臂一声高呼。
“彩!”城头数百军卒高喝。
李寇扑到那两个孩子眼前时,已有数十人从他两侧冲过。
他们是冲着城门跑的。
李寇只看到尘土中两骑持长枪杀到眼前,他们的目标竟是两个吓得坐在地上忘了哭的孩子。
不可让他们得逞!
李寇奋力一扑,看准马蹄之间一扑。
他竟单臂夹起两个孩子,滴溜溜在地上一打滚钻过战马践踏。
只他眼前又一把长枪只往身上刺来。
此时,他奋力一扑叫城头喝彩的声才传来。
李寇站在西贼骑兵面前,那长枪眼看着距离他只有尺寸。
他忽然矮身一转,又让过了那骑。
而后,西夏骑兵竟找不见李寇的影子。
他在哪里?
前排两个骑兵放勒转马头。
蓦然!
一只手从一骑之下伸出,竟活生生扯着对方直拽下马。
李寇单臂夹着两个孩子,一跃又跳上另一骑的战马。
只他狡诈!
他竟坐在那骑卒的前面。
然则他另一手高高扬起凶狠地勒住对方的咽喉。
这时,两个孩子才哇一声哭出声来。
“莫哭,我带你们回家!”李寇低下身安抚一句,他一手夹持敌人,脚下牢牢夹住战马的脖子。
他这一夹,战马便转一圈。
转不两圈,李寇有了心得。
他发现一侧用力少些战马便向那边转身。
好!
李寇便脚下用力将一匹高头大马夹着掉转过来。
望着城头李寇凶狠在马上重重一踢,叫一声:“驾!”
战马吃痛猛然往前一窜,城头看呆了的众军叫一声“小心”。
左右两侧调整好角度的骑卒,丢掉长枪抽出钢刀两边同时劈来。
只战马猛冲让过那两刀。
一骑如飞直奔城门而来,不过三五里的距离眨眼便到。
城头上曲隽叫道:“快开门——大郎莫慌,洒家接你!”
李寇弯下腰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他转过马头手臂一松。
砰——
为他所夹持的那西夏骑卒竟为他单臂活生生夹死了!
李寇扔下那尸体,他见城头迟疑不敢开门,城下数十人挤在城门洞里眼巴巴哭着哀求,心头一时火起,两军交战互有伤亡他理解。
贼竟连两个小孩子也不放过?
“你等在这里等着,折经略与麾下俱为英豪,安有惧贼不敢开城应战的道理。”李寇捻起那条长枪,他又够不到马镫,索性跳下来,横枪在身前迎着百丈外伺机冲锋的西贼走了过去。
城头齐叫:“不可与敌硬拼!”
李寇手持长枪站在城外,傲慢地道:“那里还有个试图伤我孩童的贼,今日事,不可使之活!诸君为我观战,看我杀之!”
言毕,李寇倒拖长枪大步飞奔而去。
是贼也,当尽杀之!
正好卸一卸这穿越的愤怒意!
只此时,折可适奔上城头。
他正在城中安抚各方百姓,又要以身犯险引得曹子龙出来。
他敢笃定曹某定在城中。
只在晌午时分他要回衙,忽听城东有十数骑来。
“必为接应曹子龙,尔等看好城西,敢有鼓噪着杀了!”折可适亲提宝剑直奔城东而来。
他方上了城头,却见众军连见礼也忘了。
怎地?
折可适举目一看当时骇然。
西贼十数轻骑便是姚平康也须让!
那小儿怎地竟敢迎面冲锋?
“开门!”折可适一见城下众人,当时横剑喝道,“众人勿惊,片刻取你等进城!”
曲隽方知经略使到来。
他忙要解说时,折可适叫他莫忙。
这小儿竟敢迎着敌军骑兵冲锋,正要看他如何一个“枪出如龙”。
李寇单枪冲锋使西夏骑军愣了一下。
那厮的确是个高手。
眨眼间救人夺骑如呼吸般。
他竟能单臂夹死一个久经沙场的骑卒这又是本事。
可他竟敢迎着数十骑冲锋?
哗啦一阵铁骑奔腾响动,十数骑后竟又冲来数十骑。
敌众矣!
该当如何?
李寇视之只如一贼。
冲锋时,千军万马也寻常事尔!
何况你有千军万马我何必与你一一较量?
杀贼,不一定要刀来剑往一招一式比拼力气。
何况冲锋之事哪里能有须臾的迟疑?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了,忽然前头十数骑让开一条路。
有一人,持狼牙棒,催乌骓马,咆哮如雷,自后头杀出直奔李寇而来。
此必为敌魁首!
又此时,城内一处火起。
曹子龙这厮终于舍得不当缩头乌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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