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对着镜子收拾了一下脸蛋。
嫩!
虽说年轻了十几岁嫩了很多可他还是不乐意。
我生来钢铁直男何须小白脸子?
马姑娘笑吟吟拿着一套新衣服走进来。
“难得你肯打扮一下。”马姑娘放下新衣忽然皱巴着鼻子嗅了几下。
她奇道:“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香水?
李寇若有用香水的一天,请给他一把钢剑照心来下。
他翻商店的时候拿了一大瓶沐浴露洗发水,昨晚研究了一下试图用中草药配出纯天然洗浴品。
另外,他翻出了不少面霜。
李寇称之为擦脸油的那种。
今日要去拜访大儒须稍打扮。
马姑娘凑过去一看,桌子上两个玻璃瓶子装满了乳白物品。
“洗浴用,这个洗头发,这个洗澡。”李寇只好把瓶子推过去说,“你试一下先。”
马姑娘目视另外一个塑料瓶子。
那是甚么物?
“擦脸油。”李寇知道今日又要被她讹诈索性爽快推过去。
是嘛?
马姑娘拧开盖子闻了一下,这才发现瓶子上头还有一些斑点。
呃——
此绝非李大郎做了些甚么!
他只是在上头做了些甚么!
“上头有一些标签我打磨掉就这样。”李寇道。
马姑娘喜滋滋拿着就走,出门才叮嘱李寇稍等一会。
怎么?
李寇奇道:“你也去拜访张师?”
马姑娘闻言险险笑弯了腰。
这厮整日张师张师竟不知此意。
不过,李寇竟不解她的深意直教恼恨至极。
马姑娘抱着洗浴品直奔闺房,这才低声埋怨一句“凡事都熟偏此事是个瓷怂”。
她也不便明说,将玻璃瓶小心放在桌上,忙叫根生嫂烧些热水。
这一次,李寇确信等女生洗澡真是个麻烦事儿。
他直等到晌午,在马姑娘门外转了七八十圈还听她在里头直恼“催就甚么来”。
女子爱美古今中外莫不一是。
忠伯鬼魅般到了身旁,背手看两眼李寇呵呵一声又走了。
李寇忙问:“吃的可送到了吗?”
忠伯鄙夷道:“你待人的热心但凡留半点也更好。”
李寇茫然不解这人的意思。
莫非洒家待你们还不够好?
“莫不是也要沐浴露洗发水?”李寇有点挠头。
他不由冲马姑娘房内喊声:“再慢些我可自己去了!”
马姑娘正在大大的浴盆里揉洗长发,闻言小嘴儿一张正要回句“谁与你同去”。
忽然,她心里想起一件大事儿。
“大郎备好礼物了吗?”马姑娘问。
李寇道:“有琉璃盏一副——”
罢了!
“大男人家做这些细致活儿就是粗糙。”马姑娘心道果然只好教这厮等着。
李寇又在院内转了几十圈,又不好再催促,只好在屋檐下坐着,竟看到朱文一家笑呵呵从外头回来,两个孩子见了他欢喜叫着“大兄”,张开手臂摇摇晃晃都向他跑来。
这些日子里两个孩子整日有同伴带着起耍子,连左邻右舍都认识不少了。
加上饮食穿戴比以前好了很多,再不是李寇初见那会的两个可怜的孩子。
男孩子脸蛋稍稍方正很像他娘亲的,眉清目秀长大定然是个好看男子。
女孩待李寇十分亲近,但有闲余时间定然跟在李寇身边。
李寇便是擦车她也要跟着,捧着小脸儿乐呵呵坐在一旁看。
朱文的浑家习惯了李寇对穷人的态度,见面也不再那么的客气。
她见李寇还没有去拜访大儒,喜悦地将一份礼当提了出来。
原来她们清早出去帮李寇置办礼当了呢。
“大郎拜访大儒非同一般,礼节不可多了,否则显得卑微,也不可少了,否则显得粗疏。这礼当最是体现心意,我们早上出门打探,这位张教授是个清贫的人,为人是出名的踏实,因此选一些实用的礼当,大郎快看还有甚么要买。”朱文的浑家喜滋滋说。
能帮上李寇一二分便是心意。
李寇忙珍而重之挨个捡看,正忙碌呢忠伯的孙子跑了回来。
这厮是个自来熟,跟李寇见了第二天便敢抱腿。
小孩提着李寇送的小车,过来在李寇腿上擦一下笔尖笑嘻嘻地说刚才与人打架了。
“大兄不知那厮们有多可恨,我们自在玩耍与他们有甚么干系,敢来搅扰咱们耍子,洒家狠狠揍了那厮们一顿!”那小子虎头虎脑很喜欢李寇教的几招擒拿手,看他脸上也有伤痕竟也不在乎。
李寇扒拉了一下笑着道:“小小年纪不要那么老气横秋——我带你们去见大学问先生……”
“不好!”那厮大惊连忙拉着小男孩就跑,还叨咕,“洒家见那些酸先生便头疼,念书?念个屁!”
忠伯在门口看到大怒,脱下鞋子便要揍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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