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不是？”
她这样说着，又蹲下身去，手心覆在了阵眼上。一时灵光乍现，绿央头发疯长，很快就拖在地上盖住了她四周一圈的纹路。而自她的掌心，一点点长出无数枝叶，同样顺着这阵法的纹路向四周延伸。
那阵法纹印似对树妖本源有感应似的，忽地闪烁了几下，而后自阵眼荡开层层涟漪，一圈一圈绞成了一个旋涡。
等到这旋涡形态和速度都稳定了下来，绿央笑着收了手，即刻起身朝着这旋涡的中心跳了下去。
待到她飞扬在身后的最后一截头发丝儿也卷进来，那旋涡才缓缓归于平静，又变回如初的模样，最后隐去了光辉。这厢地界，复又变回了空空荡荡。
而绿央并没有如料想一般直接落在实处，而是开始了下坠。四周忽明忽暗，下坠带来的风将她的头发扬起。
她胡乱地将自己散开的发拢回，忽地感觉这很像自己当初坠落无间时的情形。只是这阵法虽凌厉，却是在比不上无间的。大魔头果然阵仗要大些。也不知这宴清门秘境到底镇压的是什么东西。
她如此想着，将头发全都拢在胸前抱着，又换了姿势，一边下落，一边胡思乱想。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阵法和风力的细微差别，绿央知道终于是快要到底了。她动了动，正要换个姿势，却忽地感觉下落的速度猛地快了起来，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吸着她往底下去。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四周的光忽地消失，她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哎哟！这怎么也没个预警啊，就算是树也是会疼的啊！”
绿央摸了摸屁股站起来，一边嘟囔着，一边给自己重新挽了个斜髻，两根发钗又规规矩矩地插了回去。
四周不似上头明亮，却也不是完全黑暗一片，像是紫纱层层笼罩，人一走近了，这紫雾又一点点散开，重新拢在身后。
脚下是坚硬的石头地，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并没有人工修缮过的痕迹。
“难道这里就是镇压的东西的老巢？宴清门不善场域一道啊，哪里来的这么大地方？”
绿央这样自语着，又走了几步，忽地回过头去。
就在刚才，那层层紫雾之中似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而当她回过头去之时，那种被凝视的感觉又消失了——那双眼睛好似换了个方向，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她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走。可每走一步，雾气之中的眼睛似乎就多了一双。
被凝视的感觉太令人不舒服，更何况是感觉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如此走了十数步之后，绿央已是浑身紧绷，后背起了一层汗。
心中腾起前所未有的烦躁，绿央猛地抬手朝几个方向甩出了几击灵力。
“喂，出来，偷偷摸摸的算怎么个事儿，出来我陪你玩儿个够！”
灵力隐入雾气之中，一点点变淡，最后熄灭。没有任何人或物回应她，四周还是安静如初。那种被凝视感消失了一瞬，又重新如潮水一般覆了上来。
绿央这下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她手比在胸前，迅速召唤出了树枝。
那树枝爆发出几种璀璨的灵光，瞬间逼退了紫雾，照亮了她周围的空间。无孔不入的窥视终于消散。
但那些紫雾却一点点朝前汇聚，在这阵耀眼夺目光辉的前方荡起一点点波浪。
绿央勾唇一笑：“终于舍得出来了。”
那波浪翻滚得愈加厉害，最后汇成一股急流猛地朝她扑来。
“哼，送上门来啊。”
绿央哼一声，催着树枝朝那紫色急流劈去。可那急流当真如有意识一般，即使被树枝从中劈开也丝毫不影响前进的趋势，很快就绕到树枝之后重新汇成一股，这次更快更急。
绿央瞳孔一缩，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抬手就挡。只是那急流已来到她的面前，撞到她的手臂之后又重新变成了无孔不入的雾气，直接拍在了她的额头上。
绿央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灵魂好似在一片混沌之中，不知飘了多久，绿央觉得自己也快变成混沌的一部分之际，一道声音自遥远的地方传来。
起初模模糊糊，而后又一点点靠近清晰了起来。
“谁，是谁在叫我。”
绿央朝着声音的来源处伸出手去，终于感觉那声音近若耳畔。
“醒醒，大师姐，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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