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鸳鸯顺口答道。
“这曲子原本乐府旧辞,说的是南朝旧事,民间原唱为杨婆儿,时间久了变成杨叛儿了。欧阳大人真是学富五车,令小女佩服!”梦婷深情佩服地望了望欧阳冲。
梦婷说罢,又激情地弹唱起李白的《杨叛儿》诗:“君歌杨叛儿,妾劝新丰酒。何许最关人?乌啼白门柳。乌啼隐杨花,君醉留妾家。博山炉中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霞。” 歌罢顿时一片掌声。
“没想到欧阳兄什么都懂!” 林儒风信服地拱拱手。
“没想到梦婷姑娘学问也这么高!”欧阳冲眉开眼笑地说,又细细打量这位不寻常的女人,心想:若是科举对女子开放,这个女人应能考取秀才,或许,举人也未尝不可。”
“还得向欧阳大人讨教。”梦婷温柔地答道。
“赏!两位姑娘请上桌一叙。”欧阳冲吩咐随从奖赏了两位姑娘,并邀请她俩一同就坐共餐。
“来,我们共同干一杯!”
筵席上,欧阳冲又和梦婷姑娘叙谈了一会,得知梦婷本姓秦,年方十九,早年家父也曾在朝廷为武将,后父母双亡无依靠,才入了教坊乐籍。
“真是世事难料呀!”欧阳冲感慨道。
“我们这些艺伎都是命苦。”鸳鸯插话道。
欧阳冲和大家又喝了几杯酒,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欧阳冲对梦婷姑娘印象很好,他还想多问一些问题,但梦婷姑娘什么都不愿意多说,只是说;“再陪大人一杯!”就把话题给打断了。
欧阳冲属于那种内心情感十分丰富的人,他知道梦婷再讲下去就要掉眼泪了,也就不多说了。
不过,虽然梦婷姑娘刚刚短短几句话,却对欧阳冲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他此刻的心里有同情、有悲怆、有可怜、有钦佩、有惜爱,五味杂陈,此时甚至对她刮目相看,甚至暗生情愫,甚至暗自思忖着能否将她纳为妾为她分担一些痛苦,也不知是文人的怜香惜玉,还是骨子里遗传的武将世家那种打抱不平的心态,梦婷这个名字就刻在欧阳冲心上了。
“欧阳兄,时辰不早了,明天清早我们还得赶路。”林儒风一番话打断了欧阳冲的思绪。
“好,以后找机会再叙!”
筵席散后,欧阳冲把林儒风送回官舍住宿,兄弟俩人在房间又单独私聊起来。
“听说,你生了个儿子?贵庚几何?”
“小儿欧阳雪今年虚五岁。”
“我那千金林月如今年正好虚三岁,咱们结个儿女亲家如何?”
“那太好了!我回去就与你嫂子说。”
“为兄想去京城当官,却不知该从何处入手,贤弟在朝廷任职,请贤弟指点指点?”
林儒风沉吟了一会,告诉欧阳冲朝廷最新的状况和自己建议的计策:“皇上虽然向守旧派妥协罢免了王安石,任用了守旧派官员总揽朝政,但改革决心并未改变,还在迂回推进,他也迫切希望知道地方上真实的事情,你可以上些奏折,他也急于用人,你可以这样……”
之后,他俩又叙谈了许久。
“谢谢了,耽误你休息了。”夜深人静,欧阳冲起身拱手告别。
“看哥哥说的,那就不远送了。”
第二天,欧阳冲向陈知府申请去上元县调研农田现状,陈知府是官场老手,早已听出了欧阳冲的话外之音,当即表示支持,还派了两名小吏给他使唤。 欧阳冲利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把他之前管辖的县走访了一遍,他来到田头,走进农户,细问县丞,又花了一周多时间撰文,一篇洋洋洒洒的《上神宗皇帝言农田水利法之益处》奏折完成。他以一个县为例,剖析新农田水利法实施的益处,奏折称:“解决了水利失修的困局,增加耕田十分之一还多,增加了税银和农民收入……”
据说,神宗皇帝看后十分欢喜,传阅给左右大臣,受到一致称赞,支持改革的大臣当然喜欢;而守旧派一看是农田水利法,对他们的利益也没有什么冲击,也知道水利是农业之本,既然皇帝喜欢,就算捧个场。散朝后,神宗皇帝留下吏部尚书。
“这欧阳冲生平如何?”
“回皇上,欧阳冲是青州人,元丰年的进士,殿试时您见过,现在江宁府任通判之职。”
“先安排他到吏部,任吏部司郎中,负责县一级官员铨选考核。朕还要听他详细报告新法之事,安排他在下周三上朝。”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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