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用自己的计划,暗中点拨完陈登、简雍之后,倒也没有立刻轻举妄动。
当天下午,陈登就悄悄回城,什么都没做,继续低调——诸葛瑾和他说了,欲速则不达。
陈登现在需要继续唱红脸,扮演代表吕布利益的角色。如果暴露,后面的计策效果就打折扣了。
而简雍那边,则是当天下午就没回下邳城,直接玩了消失。
而吕布对他看管不严,以至于简雍走了整整一天,都没人发现。
最后还是陈登见时机成熟,才假模假样找了个借口,要在自己府上设宴,然后让人去各家送请帖。
送到简雍府上时,自然“发现”人去院空,陈登便非常“忠义”地派人去提醒吕布。
吕布这才亲自过问了一下,但实在找不到,也就作罢,只是问陈登多久没看到简雍了。
陈登便说总有三四天没见过了。
吕布不疑有他,便真觉得简雍早就逃了。
又过了两三天,风声愈发平静,这个插曲也快被遗忘时。
失踪“多日”的简雍,却又突然高调回到了下邳,他还带来了刘备的书信和表章,公然求见吕布。
显然,他的人设是“逃出下邳后赶到淮阴,见到了刘备后又被派回来”的。
饶是吕布一开始不在乎简雍,但如今也被激起了几分怒火。当天便在徐州牧府内正式召见了简雍,想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你丫的跑了也就跑了,跑了之后居然还敢公然回来带话,这不是挑衅吗?
简雍不卑不亢来到正堂,对着吕布深深一揖。
吕布旁边也没站文官,只站了魏续、宋宪,显然他今天并不打算来听外交辞令,只想带几个行刑的莽夫、要对方好看。
“匹夫!我留你在下邳继续为官,你竟敢逃去投刘备,又为何敢回来!不怕我将你治罪么!”
吕布说话时,手里握着入鞘的宝剑,随意挥舞。显然他根本不在乎简雍这样的人才去留,他要的只是威严,要别人敬畏他。
简雍却不卑不亢地说:“将军与玄德公素来和睦,勠力同心以保徐州安宁。我在将军处这几日,也是在协助玄德公治理地方,何来投奔一说?”
他这番台词当然是诸葛瑾反复教导过的,但能说得这么口齿清晰,并不畏惧,而且有临场润色,也算是本事了。
诸葛瑾自己,就不想跟吕布这样的莽夫讲道理,因为对方情绪不稳定。诸葛瑾只喜欢跟其他老阴比斗智,越阴的人,他的言行才越有理智规律可循。
而对面的吕布,听了简雍这样的说辞,也是一时懵逼,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展开。
我都跟刘备拼死拼活抢地盘了,刘备派回来的人居然说,双方还是“勠力同心”的状态,没睡醒不成?
因为太过震惊,吕布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简雍只好主动提醒:“将军莫非觉得玄德公所言不对么?玄德公可是至今仍然觉得将军是他臂助,兢兢业业帮他安定后方,以防叛贼附逆。
为了表彰将军的大义,玄德公还拟了一封给许昌朝廷的奏表。表中阐述了此番奉诏讨袁贼、破广陵的功劳,还说将军之功,仅次于他。
若非将军诛逆,徐州腹地必然早已被逆贼献给了袁术,因此,玄德公为此番讨袁之功,表将军为徐州牧!或是徐州刺史!”
吕布一愣,听到这个“或是”,就觉得很奇怪。
且不管刘备为何会表,但表里的建议,不该是明确的吗?就算朝廷不许封徐州牧,降为刺史,那也是朝廷的处断,刘备怎么可能给朝廷提供多个备选项?
不过,吕布的惊讶很快被简雍的一个小动作化解了。
简雍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卷轴,显然分别是两道刘备的表文,具体最后交哪一道给朝廷,还是可以选择的。
吕布素来贪图利益,被这两道表章吸引,也就暂时不去想其他合理性的问题了,只是追着这个诱饵细问:
“如此说来,这两道拟定的表章,其中一道,便是因功表我为徐州牧的,而另一道,则是表我为徐州刺史的?最后究竟交哪一道上去,则是你们想要跟我谈点条件?能让我先看看么?”
“将军真是英明,一猜便中。”简雍恭恭敬敬呈上,任由吕布先看。
吕布便先检查了一下表章的印玺和其他信迹,确保是刘备的——上面果然有刘备的署名,还有镇东将军的大印。
然后他才安心看内容,随后便是越看越惊。
“镇东将军臣备奉诏讨袁……”
“然可恨袁贼暗中勾结丹阳贼曹豹、许耽、章匡等辈,许以厚利伪职,令其为内应、阴占下邳,以断讨逆王师之后……
“幸得镇守沛郡之平东将军吕布,英武果决,奋不顾身,闻逆举而星夜驰援,于下邳都尉张飞与逆贼许耽等部相持不下时,阴袭许贼之背,一夜而平余贼,使下邳不至落入袁贼之手,亦使讨逆王师终不至于后援断绝而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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