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浊污,吐进痰盂。
“是。奴婢替杏儿谢世子体恤。杏儿说,日后再也不碰海里之物,惹得一身麻烦。来朝歌路上,她疹子才愈,又生了冻疮,如今都无法服侍世子左右。”整理被褥,思思立在床边。
“你下去吧,叫杏儿来一趟,本世子瞧瞧她。”褪去玄色靴,南宫墨盘坐于床榻边,静心提气。
一盏茶光景,双手用布巾包得严实、一袭鹅黄衣裙,头梳丫鬟发髻,十六七岁的女子推门而入。
“杏儿,取下布巾,本世子瞧瞧你的手。”伸手取烛台,南宫墨下床榻,走近杏儿。
杏儿点头,小心翼翼解了缠于手上的布巾:“越发不见好,主子,好几处才合了裂口,不知怎的,更肿了。”
“你不能吃海里之物吗?跟着本世子身边多年,未吃过海中之物?”待身边婢女不薄,南宫墨时有赏赐。
“奴婢未留意发疹子前是否食过世子赏赐的海货,世子何出此言?”杏儿疑惑。
“本世子听闻你发誓再不吃海里之物,难不成本世子听错了?”明眸微敛,南宫墨不道出传话之人乃思思。
“杏儿未说过此类言语。那日世子赏赐海货,恰逢几个小丫头也在杏儿房里,杏儿与她们同用饭食,她等狼吞虎咽,杏儿有否口福吃到海货…不记得了。”
当日情景模糊,杏儿说得极不顺畅。
“退下吧。”摆摆手,南宫墨搁了烛台,移步软榻边。
杏儿掩门而出。
世子寝室烛光燃至天明时分,一阵急促叩门声令披衣的他匆匆敞开房门。
“世子,肖侍卫长一切顺利,目前已安排在朝歌城外。”副侍卫长谨记主子叮咛:肖侍卫长携端木老夫人人头归来,不可立即进城回府。
“明日这么做……”一切顺利四个字得来不易。南宫墨附耳低语,仔细吩咐。
“属下谨记。”副侍卫长听得费解,半晌之后,用更低的声音将疑惑道出,“世子,府内有细作了?”
“去吧。”与他说话费劲,南宫墨含笑。
“属下告退。会比从前更加仔细,以免细作将消息传出。”副侍卫长单膝跪地,慎重发誓,“即便拼了属下性命,也护世子周全。”
“知晓了。”端木蒨阮藏身朝歌何处?世子府内细作真乃心中断出的人吗?为何多年此人衷心不二?
捏竹片灭了烛火,南宫墨宽衣,随手扔华服,沉思回榻边。
当日午后,风雪交加,路人几乎不识前方二十余米。荣王爷见状,命下属提前闭了朝歌城门。
“嗒嗒嗒……”黄昏时分,一队穿蓑衣、戴斗笠的骑马之人,风尘仆仆疾驰行来。
他等身后两三百米处,上百名彪形大汉个个蒙面,马鞭挥得唰唰作响。
“开城门!”被追的骑马人来到城门边,大喊。
“什么?”守军扬声问。
“嗖!”追兵突然驻步,为首的汉子反手抽出背上箭筒里两支箭,满弓同射。
“快!开城门!”守军刚听清被追之人报出的身份,就见一人中箭落马,立刻大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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