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说道:“妹妹自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这过日子哪里不花钱?我与你哥哥有手有脚,但凡勤快些,束修很快便能攒够的。”
月娘红了眼圈:“既兄嫂都将我当外人,那我明日里便搬出去,以后咱们就当平常亲戚走动就是。”
“哎呀月娘,你如何这般说话,倒叫我如何自处。”秦氏也跟着眼圈一红,急道。
“那好,若兄嫂还将我当一家人,便听我的。明志上学堂的束修我出了,以后的笔墨纸砚,但凡缺了,便找我要就是。”
不待哥哥嫂子推辞,月娘摸着小侄子的头发,柔声道:
“只有一条,我们的明志可要好好读书,长大了考进士,当大官,才不枉姑姑一番心意。”
听她这般说,安风与秦氏也就住了口,小明志似懂非懂,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姑姑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先生打我,骂我,我都会好好读书的。”
月娘“扑哧”一笑,敲了明志一个爆栗子。
“你若好好读书,先生又怎会打骂于你?”
明志嘿嘿直笑,吃罢饭收拾好,月娘便拿了一个荷包与秦氏。
教她趁快过年,买些年礼与先生,还要明言束修另算,年后便叫明志上学去。
秦氏自是知道好歹的人,都已经说好的事情,也不假惺惺地推辞,便干脆收下。
家事已安排妥贴,月娘又去了工坊,与王顺媳妇谈接手工坊的事儿。
王顺媳妇直言自己没做过管这么多人的事儿,虽有心想接手,但确是没有底。
月娘安抚她莫要怕,自己先前也是从不会到会的,若是以后有任何困难,自去城里找自己就是。
“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咱们大活人,还能让事儿给难死了?”
王顺媳妇倏然一笑,心中到底舒展了许多,八卦之心顿起。
“你真的与秋勇和离了?”
月娘嘴角带笑斜了她一眼:“自是真真的,以后你们可不能再叫我秋嫂子了,叫我月娘便是。”
“你胆子真是大——”王顺媳妇感叹道,又说叫月娘以后莫要叫她王顺媳妇,她本名叫迟艳花,唤迟娘子便是。
“怎么,难道你也要学我和离不成?”月娘打趣道。
迟娘子捋了下发间的碎发,淡淡一笑,说道:“那谁能说得好,过还是不过,也只看本心罢了。”
月娘上下打量她一番,点头道:“倒是我小瞧了你。”
迟娘子笑笑不说话。
两人又约好了送货的时间,月娘也与她定好每次交货的品质要求。
“若是送来的货不好,我可是不要的。”
“你自放心。别的或许我还不敢担着,品质这一块儿,定与你管着的时候一般无二,这点,我还是敢拍着胸脯打保票的。”
迟娘子自信满满,月娘瞧着直点头。
既已将事情交接妥当,月娘又在家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拉了家伙什儿往城里搬。
不过这些时日她不在,杜文秀却是接了一单大生意。
只是杜文秀已经显怀,谈好了细节,只剩下实施。
阿洛与杜文婵盯着不许她太累,正翘首以盼等着月娘过来主持大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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