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晃动了一会后,便抬手给对面的酒杯满上。
没等多久,江瑀便抱着狐裘披风,身形如飞燕般轻灵的掠进了凉亭。
他给师弟裹好披风,抬手抹了一把额间的汗珠后,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冷风吹得酒都醒了,师弟下次得赔我几坛。”
淮瑾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的酒杯,轻轻“嗯”了一声,复又给他满上。
饮了几杯酒后,江瑀不知为何觉得体内有些燥热,烧得他心都有些慌。
他撑着下颌发呆,这梅子酒后劲这么大吗?
淮瑾墨玉似的双眸微微眯了眯,起身移到他身旁坐下,将人拢在披风里:
“阿瑀可是冷了?”
“要叫师兄。”
江瑀醉意浓浓,声音里透着丝沙哑,他轻轻推了淮瑾一下:“过去坐好,我不冷。”
师弟身子弱,一碰就倒,一倒就病,他可不敢推重了。
淮瑾拂过他的手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声音缱绻旖旎:
“我冷,你给我暖暖。”
“叫声师兄,可以考虑考虑。”
江瑀觉得今夜的酒格外上头,闭着双眸抬手轻按额角。
“师兄……”
笼了些醉意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江瑀蓦地睁开双眸。
这……这倔驴子今日这么听话!
狗东西来了落霞谷四年,这还是铁树开花头一回呢!
只是这声音……也实在太肉麻了。
江瑀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去,就见淮瑾拢着披风,那双闪若辰星的双眸带着些无辜,正可怜巴巴的瞧着自己,风灯的微弱光芒,低低地映照在他脸上,衬托着他的容颜越发精致。
江瑀只看了一眼便侧过头,心里暗骂妖孽,他闭目凝神,一手支着额角,一手覆在淮瑾后背。
运起内力给他渡过去暖身子,丹田中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向外流失。
自入秋天凉后,这是江瑀做惯了的事,可今日他却觉得有些奇怪,心如擂鼓,怎么也静不下来。
这样揽着模样俊逸的小师弟,配着眼前景象,他觉得自己像个吃花酒的公子。
回忆起某些不好的画面,他皱着眉低低“咦”了一声,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愈发烦躁。
感受到他身上暖和了,江瑀便立即收了手。
许是少了内力护身,他脸上的酒晕渐渐扩散,体内热意越发明显,隐有燎原之势。
他敏锐地察觉到身体的变化,这种变化对十九岁的他并不陌生。
他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没喝飘啊?怎么把师弟看做女子了??
他运起内力压制了一会儿,残存的内力丝毫没什么作用,眼见着意识逐渐昏沉,快要不受掌控,江瑀心中暗恼,起身一言不发的跃进了湖里。
皓月千里,浮光跃金,淮瑾倚在栏杆上,双眸中满是狡黠的笑。
江瑀的黑色劲装都已湿透,紧贴在颀长的身上,整个人在波光粼粼的湖中若隐若现。
淮瑾觉得他像极了自己之前养的锦鲤,味道……也是一样好。
他凝眸望着湖中,齿间游动的舌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角,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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