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只说中此药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脱。
淮清荣锋眉轻挑:“去备药,别费劲泡了,直接灌。”
玄秋子颔首应是,退出院门。
檐下竹帘低垂,廊中铜缸里结着薄薄的冰,淮清荣拿着葫芦瓢,砸破冰面,在铜缸内舀了瓢水,踱步进屋,泼了刑架上的人一脑袋。
数九寒天,骤然被冰水刺激,刚被打晕过去的宇文冰,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宇文冰双臂被绳索捆住,绑在刑架上动弹不得,薄冰划破他的脸,血水沿着轮廓分明的下颌滴落,缓缓渗入地板缝隙中。
他脑袋昏沉,费力抬眼打量着淮清荣,笑得一脸玩味:
“小荣子,奴大欺主呢!”
淮清荣倾身过来,仰头时眼神阴鸷:“刚刚院外站的可是位故人,你猜猜是谁?”
宇文冰的五官算不得特别出色,眉眼锋利,狼眸摄人,多年以来位居帝位的生活,让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纵使如今蛟龙失水,狼狈不堪的被捆在刑架上,也瞧不出半点颓唐之色。
玄秋子供职南诏多年,他当然认出了此人,宇文冰知道这老道手段狠戾,但他不接这茬,垂眸睨着淮清荣:
“小荣子,王爷有什么好当的,跟朕回南诏去,许你个贵妃之位。”
淮清荣取了架上马鞭,狠狠抽在宇文冰身上,在血水四溅时说:“南诏皇帝战死沙场,你又是哪位?”
宇文冰似是仔细想了想,歪头宠溺一笑:“小荣子杀了朕,你说算是弑君,还是弑夫?”
他一口一个小荣子,喊得淮清荣脸色铁青,他扔了马鞭,走到一旁拖出个木马:
“玄秋子误会本王不打紧,你莫要多想,本王只是担心穿肠毒一不小心将你弄死了,以后没得玩。”
宇文冰看着那木马,眼皮轻颤了几下,语调不疾不徐:“还是小荣子有情趣,朕忍了许久,等着呢。”
两人做了多年对手,他的强撑没逃过淮清荣的眼,与他对视片刻后,淮清荣嘴角微扬,上前解了刑架上的绳索。
宇文冰摔在地上,淮清荣拖着他脚踝走向刑具,眼见越来越近,宇文冰突然以手撑地,奋力一脚踹向淮清荣腹部。
他本来目标是薄弱之处,可身体虚弱,微不足道的反抗被淮清荣轻易地挡住。
淮清荣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将人打的眼冒金星,他干脆利落地扒去宇文冰的蔽体衣物。
宇文冰全力扭动着,鬓边发丝凌乱,狼眸愤恨的盯着他:“朕本就喜欢男人,你这么做只不过是满足我罢了!”
淮清荣轻笑:“那你怕什么?”
他将人翻了个个,取来绳索把宇文冰手臂捆在身后,宇文冰侧脸贴地,血污浊水糊了一脸,他鼻息错乱,怒声道:
“若不是朕将你弄去南诏,你早死在淮清岚手上,你不识好歹恩将仇报,朕……”
骤然压来的重量让宇文冰话音一顿,他浑身僵硬,紧紧咬着牙关,最终放弃了挣扎。
淮清荣扳过他的脸,眼神凶虐地盯着宇文冰:“什么恩?你自己在战场上技不如人,便使些阴诡手段搬弄口舌是非,若不是你,皇兄怎会不信我!”
“本王不愿接受招揽,你就肆意凌辱,还弄出这种下三滥的媚香,害本王不得见人,真是好大的恩呐!”
热汗滴在宇文冰的后颈,他浑身是伤,这个时候的懽好,对他无异于折磨。
伤口处翻卷的血肉蹭着地板,很快就染红了地面,断续难耐的痛吟,被凛风吹散,卷入苍茫天地之间。
帝王曾经犯过的错。
终要他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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