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的红还未消下去,像个松鼠一样晃着腿吃东西,对此毫无所觉。
顾灿和江瑀都看得明白,拿他当自家孩子惯着,这厢没商量出个头绪,就齐齐问淮琅想去哪里过年。
淮琅又敲了两锤子,一人递了颗果仁,说:“哪里都行。”
得,白问。
顾灿和江瑀又各执一词,继续对线,顾灿觉得他打小就不听话,怒气渐渐被激了出来。
这时,侍从敲门进屋,奉上一张纸笺,说是二公子派人送回的。
短短一句话,将暴怒的顾灿劝住了,又兴冲冲的去列单子准备年货。
淮琅挥着小锤子,每个坚果他都取了名,江束、嘭,江束、嘭,江束、嘭……
江瑀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倚在烛下看得有趣,透澈的双眸满是笑意,觉得他比自家弟弟可爱。
想到自家那冷心冷肺、心狠手狠的弟弟,他眉宇间掠上一抹不忍,温声说:“阿琅,你喜欢阿束哪呢?”
淮琅头都没抬:“长得好看啊。”
江瑀一时凝噎,接过淮琅递来的果仁,说:“也还好吧,我觉得你皇兄比他还好看。”
直接夸淮琅他觉得有些怪怪的,反正两兄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么说淮琅肯定也听得出来。
“揽镜自赏多无趣。”淮琅又砸了一锤子,说:“既然江公子觉得皇兄好看,就原谅他吧?他可喜欢你了!”
江瑀笑意微滞,自动忽略后面那句:“有句话能治阿束,想不想知道?”
淮琅攥着小锤子,鸦羽般的长睫眨了眨,眼神期待的看着江瑀。
这小模样实在可爱。
江瑀忍下摸摸他脑袋的想法,说:“他若是生气,你就说你们俩才是最亲密的,保证他什么气都没有了。”
淮琅眸色微变,低声嘟囔:“原来这话,是你对他说的,所以他那时才忽然转变了态度。”
他声音小,江瑀没听清,见他神色沉郁,柔声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淮琅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其实江公子在不知情的时候,已经护过我一次了。”
江瑀听他这样说,就明白他无意间说过这话,问道:“是不是很好用?”
淮琅继续砸坚果,力气更大:“确实很好用。”但他以后才不说。
江瑀细看了他一会儿,心里百转千回,闪过无数个想法,他轻轻拨着茶盏,说:
“阿束小时候脾气更差,有次我不小心碰了他东西,明明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孩,却恨不得把房子都给哭塌了。”
“哭多了没人耐烦哄,娘亲揪他耳朵训斥,说:‘他是你哥,你们血脉相连,是最亲密的,动你东西怎么了’,那么小的孩子,哪里听得进劝。”
“我看他哭得快岔气了,就背着他躲到假山里,后来只要他一闹脾气,把娘亲的话拿出来说一遍,他就不哭了。”
原来是他娘亲说的,淮琅剥了几个果仁放在江瑀手边,好奇问道:“阿束那时多大?”
江瑀抿了口香茶:“三岁。”
他捡了颗果仁吃,强调道:“他小时候是真的很能哭,我家房子那么大,他还能把邻居给吵到搬家。”
淮琅笑得肩膀颤抖,他实在想象不到江束三岁时,把邻居给哭跑的场景。
他觉得有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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