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灿审视着少年,眼中露出疑惑,到底是大外甥将人掳回来的,还是这人主动勾搭上的。
江瑀担心顾灿识破真相,侧身将淮瑾挡了挡:“我不滥情,但好色,既然看上了,如何不能成亲?”
顾灿眉间涌出怒气,见与他说不通,目光转向那少年,语调凌厉:
“这位公子,他后面可缠着招惹不起的人物呢,你不明底细就跟他回家,到时被人记恨上,可没人能护住你!”
招惹不起,你还不是惹得挺欢,淮瑾心底恨他恨得牙痒痒,若不是顾灿当时在城门口欺骗江瑀,他何至于对自己心灰意冷。
他状若害怕般往江瑀身后躲了躲,声音嘶哑:“舅舅叫我余安便可,阿瑀既将我带回家,无论是死是活,我都无二话。”
顾灿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被掳回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愿意了,你不要怕这浑小子,我替你撑腰。”
见他不为所动,顾灿又道:“若是你没有去处,我给你买座宅子也行,听我一句劝,你真不能与他在一处。”
你还挺好心的嘞,淮瑾像是思忖了片刻,又坚定不移的说:“木已成舟,我就要跟阿瑀在一起,谁来都不怕。”
顾灿见他软硬不吃,扫了他一眼,冷哼道:“就你也想忽悠我,若真木已成舟,你还能站在这,要多少银子,你说个数,别逼我动粗!”
淮瑾像是被吓到了,伸手拉江瑀衣袖,又开始掉泪珠子:“瑀哥哥……”
就算知道他是装的,江瑀还是伸手将他护在身后,敷衍道:“别哭,舅舅是吓唬你的。”
顾灿看他这护犊子的样,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在檐下来回踱步,大力拍了下廊柱解气,又好声劝道:
“瑀儿,阿琅还在这,那人迟早会找过来,他目光短浅不清楚利害,你当真要拖无辜人下水吗?”
那人就在你面前呢,江瑀头疼扶额,他沉默了半晌,说:“找来也无所谓,他要是杀了安安,我就下去与他作伴。”
淮瑾听见这话,呼吸滞了一瞬,心中又气又恼,这才刚认识多久,就能生死与共了!
他也不知该恼谁气谁,赶忙从江瑀身后环着他的腰,脑袋搁在他肩上,似是极为感动:
“瑀哥哥,你对我真好。”
这造作的姿态,又引来顾灿怒气冲冲的目光,江瑀转身将人挡得严实,他伸手摸了摸淮瑾脑袋,语调温柔至极:
“安安别怕,你先进去休息,我与舅舅说清楚就好了,不会赶你走的。”
他将顾灿晾在廊中,扶着淮瑾走到床沿坐着,随即出屋关好房门,坐在靠近窗户的栏杆上,得意洋洋道:
“你就说他好不好看?”
顾灿还以为他要与自己认真谈谈,没成想第一句话就差点将自己气死,当下肺火翻腾,猛地一掌拍在栏杆上。
木头碎裂声入耳,江瑀担心摔下去,抱着廊柱愤愤不平:“舅舅这么生气作甚,我还不知能活多久呢,看上个人怎么了!”
“你……”顾灿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坐在江瑀旁边沉默良久,低声问:
“京中那个,你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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