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摆手:“你们的事我没心思管,伤包好了就赶紧走,别妨碍我和师兄打赌。”
江束看向哥哥,见他朝自己点点头,一股说不清是放松还是沮丧的情绪瞬间将他包裹。
他将桌案上带血的帕子仔细叠好,放入袖兜里,神色愣怔地起身往外走,他在山上想了一下午。
想着该怎样让两位兄长帮自己隐瞒,可现在如他所愿了,心口却无端觉得闷得慌。
他倒巴不得淮瑾会向着淮琅,因为淮瑾如此不在意,只说明他也看出,淮琅已经放下了。
若是淮琅心里还有他,他才不会袖手旁观。
暮色四合,游廊中灯火幽暗,江束跨过栏杆,蹲在洁白无瑕的茉莉花前。
他伸手摘了朵小白花,心里细细想着自己为何如此确定,良久之后,他低声轻笑,大抵是因为。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吧。
可人都是自私的,这又有什么错呢。
晚风萧萧,淮琅收拾好,换了干净衣袍,往淮瑾的房间走,没想到刚转过回廊,就看到江束在花坛边蹲着发呆。
他撑着栏杆,微微俯身,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江束闻着微风送来的澡豆香气,忽然很想很想看看木芙蓉。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淮琅拍掉手背上的蚊虫,纳闷道:“你蹲这里做什么,没虫子咬你么?”
江束仰头看他:“想一个人。”
他双臂抱膝,这般仰着头,使得整个人看起来特别乖,天边霞光未曾散尽,给那双冰眸添了几分柔情,像是水波潋滟的山湖。
淮琅挪开目光,轻轻‘哦’了声:“那你继续想,王爷叫我过去。”
“阿福!”江束倏地站起身,他脚崴的地方还没好,又蹲了太久,一个没站稳摔坐在地上。
淮琅翻过栏杆,弯腰扶他起身:“二公子没事吧?”
江束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借力站起:“没事,只是蹲得有些久,腿麻了,多谢。”
他松开手,扶着栏杆站稳。
淮琅微微颔首,翻过栏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江束:“二公子刚刚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束眸光轻闪,慢慢低下了头,缩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温声说:
“没什么,只是想说,若是你不想去寻叶雕,那便算了。”
淮琅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说,明明下午还非要他找呢。
他侧首望了眼长廊另一端,说:“是王爷不同意吗?”
江束垂手,指尖随意地拨弄着茉莉花,语调柔和:
“不是,只是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东西丢了就是丢了,也不一定就能寻到,山上那么热,你若不想去,也没关系。”
两人中间隔着栏杆,淮琅看他拨弄花瓣,视线不由自主,落在近乎与花同色的手上。
江束的手指白皙修长,此刻微微蜷缩着,温柔地追逐软嫩洁白的花。
这让淮琅思绪分散,想到了其他,江束做某些事的时候,这手也是如此温柔。
他耳尖烫得不像话,仿佛自己成了江束指尖的那株茉莉,被人捏在掌心把玩,这想法让他烦躁,退开些距离,瞪着江束。
江束抬眸看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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