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女。”说罢拂袖而去。
皇甫明月惊恐万分地看着男人一件件拾起她的衣裙,缓缓靠近自己。
“娘娘,你我同床共枕两年余,早就很相熟了,别害怕。”那精瘦男人笑了笑,又道,“娘娘不记得小的了吧,您还是闺中少女时,小的就曾远远看过您一眼,当日只是无意感慨了一句娘娘风姿靓丽,娘娘便命人将小的扔进了斗兽场,怒斥小的卑贱,出言冒犯,小的本是大将军军营中的末等小兵,就因娘娘一句话,差点死于兽口。”
“不!我不认识你!你滚开!”皇甫明月惴恐地往后爬,浑身如同筛糠一般抖颤。
“昔日高高在上,将所有人践踏于脚下的人,被我这样的卑贱之人玩弄了两年,是不是很难以启齿,很不可置信?”
皇甫明月摇着头,疯了一般地尖叫,“来人!芳若,周传,快救本宫,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没有人理会她,她踉跄地爬起来,却被衣裙绊倒。
那男人道,“娘娘,您还是祈祷大将军早些来京吧,否则,你只能永远沦为我的玩物。”
君亦止径直出了宫,再无顾忌地去王府找云乐舒。
王府最东边第三道垂花门后有一处独立院落,走王府大门经垂花门可入。
院子装了一道小门,可直接通往西街,她就住在这里。
王府若有来客,轻易不会到后院来,这关口风声鹤唳,正是急变之际,她也收敛了心思,不再随便往外跑。
万一让京城里有皇甫一党的漏网之鱼,知道她躲在王府,必定引得皇甫丹警觉,诱敌深入的计划只怕要搁浅。
院中重屋傍水修建,修了假山沟渠,栽了不少花木,楼下用围栏围起一处宽敞的石台,摆了香几小凳,用来赏园中景。
云乐舒适才与紫璃坐着说了许久话,逗了许久的孩子。
见孩子们开始发困,紫璃只好一手牵着一个,带他们回去入寝。
“姑娘,天色也不早了,要不然回去睡觉吧。”阿兆抱着元旦,含含糊糊打了个哈欠。
云乐舒仰头,看了看黯淡天色,点了点头,捻裙踏上檐下梯阶,回了二楼阁房。
街上行人寥寥,君亦止站在西街小门外,踌躇了片刻,抬手轻叩门扉。
往常来得早,他皆从王府大门进,今日耽搁了些时辰,出宫时已很晚了,他不想闹出动静。
“谁?”晏子缪声音里满是警惕。
“是我。”门开了,君亦止往二楼阁房远远看了一眼,高大的树木枝叶遮挡了大半,他微微偏头,看到绣窗里灯火已熄。
竟是不等他,自己睡了。
他一刻也不想等,两步并作一步,三两下已上了楼,脚下却很轻。
今夜月色明亮,他与守在门外的阿兆稍一颔首,自己轻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阁房里是清淡的果香,清冽里带着一点点馨甜,轩窗上糊着纱纸,月光影影绰绰泄了进来。
窗檐下的珠帘晃动,传来细碎的珠玑声响,桌上凌乱散了几本医书,医书下还露出一角《七侠五义》的话本子,他唇边漾出笑意。
他往床的方向走了几步,踏步上摆着她的白绫袜和缎鞋,雪白的兔儿压着她的鞋睡得正香。
锦衾纱帐,月影婆娑,她身上的薄衾只盖了下半身,素色寝衣薄如蝉翼贴在纤细有致的身躯之上,蜿蜒成江南水乡里的山峦景象,又柔美,又婉约,偏还透着诱惑。
她侧躺着,露出浸泡在月光里的一半侧脸。
长长的眼睫,柔和的眼窝,墨远的眉翠,挺立玲珑的鼻,粉嫩殷红的一段唇,描出了画中仙罕见的美丽,每一分每一寸,所谓无施不可,都生得刚刚好。
他解了外衣,坐到床上,刚帮她盖好被子,准备在她身边躺下,她却忽然醒了,翻身过来抱他。
玉藕一样的手臂环着他的腰,她嘟囔,“还以为院里来了小贼......”
声音不算清明,应是睡了有一阵儿了。
他垂头,温柔地吻她的鬓角,满足地沉溺在她的亲昵里,“哪有我这样的小贼?”
“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我便没有等你,自己先睡了,今儿皓月这丫头缠了我一日,我累得连医书都没看几页......”她的脸贴着他硬朗的胸怀,语气惫懒,带着沉沉的鼻音,像在发牢骚,又像是故意在与他撒娇。
君亦止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语气里有爱抚的意味,“有事情耽搁了,答应你要来,我不会食言。”
他长臂一捞,托着她的腰肢把她往上提了提,“想不想我?”
她单手支颐,学着他的样子,亲他的鬓角,“昂......想了的。”
“不若,搬回宫中住吧。”他低声询问。
她一怔,想了想才说,“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罢,我舍不得长烟和皓月。”
他亦顿了一顿,才抚着她的脸颊,笑着打开一个新的话题,“舒儿......再过两个月又是新年,过完年我便二十有五了......”
他有些痴缠,倾身贴近她柔软的身体。
温暖的手掌从她干净的脸侧滑下,伸进胸前瀑布一样的乌发里,最后轻轻地托着她纤细的后脖颈。
他的掌心可以触及她皮下微微凸起的骨骼,裹在皮肉里,摸起来有一种奇妙的触感。
燥热的感觉在他掌间游走,他的手不知何时摩挲至她的肩线,雪色的寝衣松垮地滑落,挂在她折起的臂弯上,不上不下......
他的呼吸略显沉闷,是情欲燃烧的征兆。
他喉结滚动,吻住她的唇,想要再进一步,再贴近一些。
在王府留宿过几回,除了小心翼翼的亲吻,他不敢越雷池一步,怕勾起她那些不好的回忆,两个人和衣而卧,只清清白白地睡了几晚。
他隐隐感觉怀里的人一点点地僵住,只好放开她,安抚一样在她额头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睡吧,舒儿,来日方长。”
然后伸手替她拢好寝衣,拉了薄薄的被,将她仔细地包住,隔着被衾抱她。
云乐舒睁着清凌凌的眼睛,看了一眼他脸上还未褪去的欲,以及藏在眼底的一丝隐约的惆怅,脸颊微微的烫,咬了咬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睫唿扇唿扇地抖动。
他觉得好笑,摸摸她的脸,“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想要一个长烟,还是想要一个皓月?”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捉住正在摸她脸颊的手,又拖进被子里,放在了她起伏不定的胸脯上——
君亦止惊诧地看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一把掀了被,兴奋地将她整个抱在怀里,一点一点地亲,一点一点地勾缠,掐着她一段柔枝小腰,温柔又细腻地教她嬉戏索欢,每一步都在试探,每一步都在惶恐,生怕唐突了她。
两人都已不是第一回,却俱对此番云雨之事有些生疏,云乐舒是缺乏经验,君亦止则是缺乏与心爱之人欢好的经验。
枕上交头,唇齿缠弄,芳香在舌尖绽放,云乐舒雪颈上慢慢沁出了汗。
二人鼻尖摩挲,吐气如兰,像醉了酒一样,露出迷离眸光。
云乐舒口腔里满是湿靡的香气,身上骨软筋酥,好似躺在荡漾的春水上神游。
她身上阵阵颤栗,愈发不耐地轻声呢喃,“伯尧......阿止哥哥......”
君亦止将她剥得如同初生婴儿,爱怜地抵在身下,重重地喘气,略挺身,与她携手共赴情天孽海。
原来两情相悦,情至深处,甚至无需技巧,一拍即合,自溺于爱海,缠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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