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代替五指,动作十分的奇特而又可笑。
左边裤腰掉了,左边肩膀必定要跟着掉一下。
右边裤腰掉了,右边的肩膀必然也会跟着掉一下。
他这样手脚高度一致的走路方式,让人乍一看,的确是很不一般啊!
似乎就像是一个球体,在风雪里缓缓向前滚动着似的。
估计那永远不倒的老翁见了他,也得拜他一声大哥了吧。
在这个剑客的身后,便是哪个小月的手下败将,一个同样奇奇怪怪的刀客。
两个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大概五百米的距离。
“你跟了我很久了,朋友。”
那个喜欢掉裤裆的剑客走着走着的,突然间站住了。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吗?这大月国的官路,修得确实是太少了,走来走去的也就这么一条。”奇怪的刀客也停下了脚步,自言自语般说道。
他不停下来,也许还好。
这一停下来,不就等于是不打自招了吗?
“你是一名刀客!”
“何以见得?”
“你身上有一把刀的影子,你看起来似乎还很快。”
“一般般啦!你抱着一把剑招摇过市的,那就是一名剑客咯?”
“抱着一把剑的不一定是剑客,像阁下这样的走一步路就换一张脸的,也不一定就是唱戏的啊!”
“你知道这个大陆要唱戏?”
“刀枪剑戟,神魔仙佛鬼奇迹般汇集在流冰河,我想这应该是大戏开场的前奏。就不知道阁下是来唱戏的呢?还是看戏的了!”
“这个重要吗?那您呢?先生您在这种时候,依旧怀抱利器招摇过市,不可能只是想在风雪夜看场戏这么容易就对付了吧?”
“你是魔刀!我可以肯定你不是来看戏的,那我就选择好好看场戏好了。刀剑无情,你我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哈哈!先生果然不是红尘可濡之人。不知道先生贵姓?”
“怎么?杀人之前还需要知道他是谁?这个很重要吗?”
“那我就叫先生您剑先生好了,不知道这个称呼您喜欢不喜欢。不过,其实都不重要了!因为,你怀中的宝剑已经有异响,过不了多久它便会告诉我答案了。”
“你自己喜欢就好!我的剑,大多都很顽皮。它们不仅喜欢撒欢,同时,它们也都很喜欢撒谎!当他们没法撒欢的时候,尤其喜欢撒谎。”
“哦……!那我倒是想要好好见识见识。”
“希望你有幸一生都没有能见识!祝你好运。”剑先生说完,继续他那滚雪球般的奇怪模式,一路向风雪关走来。
魔刀一路上忽而仙容忽而魔面,忽而鬼脸忽而神尊……,依旧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远远跟着,像是两个大雪球在雪地上面一前一后等距离地一路滚动着。
你快我也快,你慢我也慢,恰似一对正在模仿秀表演中的黑白双煞真人秀。
两个人,一个一路刷脸洗礼风雪夜,一个一步一个脚印地稳扎稳打。
面有千百样各种款式形状的皮肤,表情不仅丰富而且也不乏油光可鉴。
爱刷脸的这位,可是还有着不少黑曜石材质的各种辟邪神兽不停地在他的脖颈上面争夺着头颅这块风水宝地一般,雪花深处的一点黑里,众神兽你方唱罢我登场,有来有往的诡异而又神奇。
皮肤白过雪,偏偏爱青衫黑发黑眉心,确实有点奇怪。
虽然面无血色,却肌肤洁白胜飘雪,犹如那被人剥了皮的青蛙一般,质感很好。
一个浑身的皮肤似锅底,漆黑一片有如泼墨,油光可鉴。
他的下半身十分的张扬嚣张,在洁白的冰雪地面显得尤其扎人眼睛。
那两条不镀黄金镀钛金的无毛小腿,似乎是故意裸露在外似的,刚刚好过膝盖骨的白色七分裤腿,似乎是在迎合这片冰雪奇缘的世界一般。
在白裤子和雪地的双重挤压下,魔刀这两条小腿一前一后缓缓向前的迈步,就很是雷人了。
像是洁白的帷幕上面,有两根被大雨浇灭的柴火,正在寻找着下一处火源一般。
怀抱宝剑的剑先生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微微闭上了眼睛。
雪花,在他的身上集了又化,化了又集,如此三番,他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听说,风雪关外是万里无人迹的沼泽地,你是怎么过来的呢?”他问魔刀道。
“剑先生这话,怕不是在问我究竟是如何过的流冰河吧?”
魔刀身上片雪不沾,他嘴角微微上扬,笑嘻嘻地答非所问道。
沉默,再次于风雪关的冰天雪地四散了开去。
整座边关,安静得有些慎人。
没有太阳,也没有明月,风雪关依旧是只有白天没有黑夜。
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这样一前一后,究竟还要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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