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从梦中惊醒。
猛地从床上醒来,还带着梦里的头晕目眩——仿佛做了一场深刻的噩梦一样,那噩梦的余韵还在脑海里徘徊,挥之不去……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却没想到那并非汗水,而是她梦中所流的泪。
“原来我竟也会哭吗?”靖榕这样想着……
边城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深邃的梦境,而此时,她已经醒来,唯有枕头下那边冰冷坚硬的匕首证明了这一切,并非只是个梦。
她在床上坐了许久,直到那沉重的呼吸终于舒缓了下来。
夜还长着呢,又有什么过不去的。
在这张空空荡荡的床上,靖榕曾无数次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怎么?做了什么梦被吓到了?”这深情无限又满怀关怀的语调,却是比噩梦更是吓人一些,靖榕的睡意一瞬间便是消散了。
“哥哥……”靖榕淡淡地回了一句,可与之相反的,却是她的心跳动的仿佛燥鼓一般。
“人呢?”黑暗中那个人淡淡地问了一句。
他并没有说清楚那个人是谁,可靖榕又如何能不明白。
靖榕在枕头下摸索,可那把匕首,却不见了。
黑暗中,兵器从刀鞘里面抽出的声音格外明显,那狭长的铁质的声音,在黑夜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他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偷走了靖榕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并将匕首从刀鞘里面拔了出来。
冰冷的触感点在脖颈间,而在那把匕首上,还能闻到干涸的血的味道。
“我儿啊,可怕不怕?”那人冷质的,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着他的声音,那把抵在靖榕脖颈上的匕首,亦是刺入了皮肤一些,虽不到将皮肤刺破的程度,可仍旧的疼……
靖榕并未回话。
那人似是无趣一般,将匕首收入刀鞘之中,灿灿问道:“那只鹰,可是死了?”
被他一问,靖榕心中一震,可仍旧是淡漠说道:“我用这把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里,想来,是必死无疑。”
“想来?”他似乎很不喜欢这种似是确定又不确定的语调,便是反问道,“我的儿啊,你当是知道为父最恨这模糊的词语了,想来你去了边城一趟,连是那心都玩野了,竟忘记为父的教诲了。”
靖榕听完,心中一震,是了,她怎么会忘记这个人,平生只有对错,最恨的,便是这样是或不是的答案。
她的手紧紧握紧,而那指甲,却直刺到掌心里——唯有那痛,才能让她一点点回忆起来对方那深邃的可怕。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受到何种惨烈的惩罚的时候,却没想到。
“想来你今日是累了,所以才做出此番回答,为父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这一次,便是算了吧……”想不到,他竟会网开一面。
这是靖榕决计想不到的事情。
她想过对方会如何惩罚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打算,却从未想过对方竟然会不做惩罚……
——这简直就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黑暗中,传来一丝淡淡的笑声。
那并非可怕的夜枭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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