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
戚月托腮的手放下一只，指了指已有了大概形状的木头:
“啧……我怎么觉着，你貌似对这个簪子很熟悉的亚子？”
“老朽过目不忘，虽然年纪大了点，本事还在的。”
“厉害了，老北鼻。”
玄策扬起头，他怎么有种被骂了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来。
罢了！听不懂就当没听见。
他拿着有了雏形的木簪，继续精化。
戚月看着那沙石在木头上来回摩擦，犯起困来。
她摇摇头，掀开窗帘将头枕在了手臂上。
马车很慢，远处的山峦卧于云雾间宛若仙境。
一路上她就这样发发呆，识识字，替婉妃把把脉，研究研究麻沸散。
转眼间就到了都城管辖地。
都城位于南北交界，即使已过立春还是天寒地冻，林中还存有些没化尽的积雪。
车子一停，戚月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冲下了马车。
她收集了一些积雪捏在手心，凉凉的触感从手心蔓延至全身。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雪人，圆圆的两个小球有鼻子有眼，给人一种傻乎乎的可爱感。
“戚姑娘，第一次见到雪吗？”
她盯着璟王手心的小雪人点头，不太肯定的问道：“给我的？”
璟王双脚往旁边挪了挪：“她们在比赛捏雪人，要去看看吗？”
他身后几抹彩色蹲在雪地里，像那雪中觅食的小鸟叽叽喳喳。
戚月接过小雪人留下一句“谢了！”便加入了‘小鸟军团’。
璟王回到马车边，此时仆人已经煮上了热茶，见他来便沏了两盏。
他端过热茶抿了一小口：“多年前，你也如她那般无忧无虑。”
柳莺莺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戚月正拉着霜降在竹林中飞窜，以躲避扔来的雪球。
“小姑娘总是要长成大姑娘的。”
璟王收回了视线：“岳母近来可好？”
“前几日，家书上说在老家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岳母还是不愿意搬进府来吗？”
柳莺莺微微摇头，没作答。
柳家家中已无男丁，她母亲也不愿意过继，总说一个人挺好的。
但柳莺莺知道，母亲是怕为她添麻烦，即便一人守在老家也不愿意搬来王府。
“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会尽量满足。”
柳莺莺含泪看着自家夫君：“我想放月妹妹离开！”
璟王手一抖，茶水洒了一身:“咳咳……不是说好了等御医到了，再做打算吗？”
柳莺莺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叫来下人重新沏了一壶茶。
“夫君放心，那簪子我会取到手的。”
“不单是簪子的问题，这次小皇子夭折事关重大，若不带她进宫面圣，我们这行人恐怕都要治罪。”
“可是我答应，月妹妹……”
“王妃，我对戚姑娘绝无其他。”
柳莺莺捂嘴偷笑：“月亮太过聪明，若是进了宫或许会被强制留下。”
“有玄策先生在，出不了什么事。”
戚月护着小雪人跑进林中，见那些疯丫头没追来，才停下顺口气。
瞬时感觉到有股寒意直达脊梁骨，她一回头便对上了双墨色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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