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江雨心为“都尉”,还帮忙给叶家这边拿东西。
叶瞻淇有些警惕起来,江雨心示意他没事。她没有把他们带去医馆,而是进入了一处私人住宅。她吩咐让侍从去叫医官,这才跟叶瞻淇道:“有些事说来话长,我不说你也别问。一会儿孩子稳住病情你们就走,会有人来接应。”
这就堵住了叶瞻淇所有话。他憋了好半天,神色复杂地看着江雨心,问道:“那,我现在该称呼你什么?”
“不用称呼。出门以后,忘记你们来过就行。”江雨心瞪他一眼,“别废话。”
“……哦。”叶瞻淇闷闷应下。
后头阮文君看出些门道,扯住他袖子,摇了摇头。
医官很快赶来,眼神不住地往叶家一行人身上打量,但还是给孩子看了诊开了药。江雨心看了药方说:“开丸药,不要汤药。”又道,“现在不用药,扎针。”
医官眼中疑惑之色更甚,但还是答应了。叶瞻淇提心吊胆的,见到针扎下去没多久孩子脸色便好转了,才微微松了口气。
一行人在厢房休息不过片刻,江雨心从下属手中接过药瓶塞到叶瞻淇手里,道:“走吧,有人会带你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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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一行人刚出门,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青年人就带着一队亲兵气势汹汹地进了府邸。
那人见江雨心神色淡淡地坐在太师椅上看邸报,连头都不抬,怒火更甚:“佟都尉倒是越发目中无人了!如今什么关头,也敢带身份不明的人入城!”他一脚踏上太师椅,撑着桌子低下头去看她,压低声音道,“区区几个叶家人,折了咱们这么多好手进去,佟都尉可想好了怎么交代?”
“我有什么好交代的?本也不是我的活。”江雨心挑眉看他,“倒是申都尉,好灵通的消息。”
申伯益被她一噎,半晌愤愤道:“……我看侯爷能宠你到几时。走着瞧!”他快步出门,高声道:“兄弟们,都给我分头去搜!”
江雨心神色暗了下去,捏紧了手中的邸报。半晌,她叫了一个女兵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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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叶家人跟着染坊的工人,推着两大车送去城外的布,七弯八拐地从角门出了城,在官道边一个茶棚歇脚。工人给他们留下一小袋碎银子就走了,让他们在此处等着。他们心惊胆战地坐着,一碗接着一碗地喝茶,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显得自然。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只见官道上尘土飞扬,有马蹄声传来。驾车的是个灰衣男子,远远往这边比了个手势。
十三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愣愣道:“这……怎么可能。”他转头对叶瞻淇道:“少爷,是丁辰。”
叶家死士有约定的手势作为身份确认之用。叶瞻淇闻言,惊喜交加,一时却有些不敢上前。
马车近了,一行人才看见后面还有一辆车,左右都有侍卫模样的男女护卫。这时,官道另一个方向也有马蹄声传来,只见一个少女快马奔来,跑到近前,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少女跳下马,快步走来,深深行了一礼,接着便红了眼眶,道:“婶娘,二位哥哥,我来晚了。”她看见阿蕙母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这位想来是阿嫂吧?”
阮文君先认出她来:“你是阿冉!哎哟……”也是红了眼睛,“好好好……大姑娘了。”
后头四一青芝等人也纷纷下马,迎上前来。一行人相认,又是唏嘘不已。叶瞻淇这时才知道他要找的君寒便是叶臻,连连道:“大妹妹也还活着,真好。”
苏冉一行从临川出发,找到地址上的叶家住处时已是人去楼空,又在崖州到宣城的大道小道上跑了几个来回,还跟杀手交锋了好几次,却总是跟叶家一行人擦肩而过。今天早上忽然在寒轩的联络点收到了匿名送来的消息,约定了在这个茶棚接人。
苏冉本将信将疑,但在信纸上竟然看到了幼时与小姨玩闹时画过的一个图案,于是孤身前去追查,这才会从另一个方向赶来。这事儿还没有查清楚,但她明白小姨不来相认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于是先给叶臻那边传了消息,打算先来接叶家一行人,与叶臻商议了再说。
苏冉听叶瞻淇说要给叶臻送一个东西,便道:“我刚收到消息,小姐如今做了淮西府的都尉,咱们直接去云梦县。我与你快马先行,他们坐车慢慢走,孩子也好养病。”
那边青芝已经查看了呦呦的病情,顺便检查了之前医官开的药,道:“孩子没有大碍,药也都是好东西。”
苏冉点了点头,心中隐隐猜到什么。她牵了马过来给叶瞻淇,又扶着叶家其他人上了车,对阮文君道:“丁辰如今改名叫四一,和青芝他们一样都是小姐的护卫。婶娘只管放心,你们安全了。”虽然这样的安排与叶臻本来说的不同,但形势有变,只有把他们接走才是最妥当的。
阮文君似是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只抓着她的手,嘱咐道:“路上小心。”
苏冉应下,接着又嘱咐了青芝几句,便翻身上马,与叶瞻淇一同绝尘而去。四一他们随后也驾车带叶家人出发。
他们走后没多久,申伯益就带着人到了茶棚,此处却已无人,老板也不知何处去了。申伯益抓着几个过路行人好一通盘问,什么也没得到,气得一脚踹翻了茶棚。他站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忽地计上心来,招呼手下道:“走,咱们去见大帅。这次定要那娘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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