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他放下手，自嘲地笑了笑，“好一个惺惺相惜。”
“罢了，公主殿下，陪您玩儿过家家，微臣玩儿够了、也玩儿腻了，既然殿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微臣……”
他拱拱手，板板正正地做了个礼：
“告辞。”
这两个字就像是砸在地上一般，在他们之间生砸出一条鸿沟，楚长欢没法向前迈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远走。
……
他对她的这份超出了友谊范畴的感情，无论是前世还是此生，她都可谓是毫不知情。
她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当挚友看，君子之交、莫逆之交、刎颈之交，都是他。
她也从未想过，他对她的这份情，已经到了她难以承受的地步。
她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的一件事。
那是两年后的七夕，她本来已经计划好要和沈故言乘舟游湖的，却不想在途中遇见了程南星他们几个，两个人的蜜游突然就变成了一场大型的喝酒比赛，沈故言酒量浅，不常喝酒，遇到必须要喝的情况总会由楚长欢挡在前面替他喝。
可这一日，他很奇怪。
他拒绝了楚长欢，甚至把她丢到了另一艘船上，让她自己一个人看山看水看美女。
没一会儿，封聿他们三个也跌跌撞撞地出来了，他们说那两个喝起来不要命，还夸沈故言酒量好，说他以前指定都是装的。
他们两个拼酒拼到夜半三更，程南星才被封聿他们架走，她也终于得以回到船上。
那是楚长欢唯一一次见到沈故言喝醉酒了的样子。
即便是喝醉了酒，他依旧是那么的朗月风清。
只是举止放浪。
平日里得求他几天才能得一句的甜言蜜语，就跟倒豆子似地往楚长欢身上撒。
不仅如此，到最后，他连他自己都一并倒到了楚长欢身上。
他压着她，把她闹到求饶，才堪堪停手。
“岁岁，你觉得我和他，谁赢了？”
他说话时，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她拿她仅存的理智，回道：“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在你们船上？”
他又闹她，这次闹得更狠，她气儿都快喘不上来，才听他又问：“岁岁，回答我，我和他，谁赢了？”
眼看船就要靠岸了，现在这种情况，她哪里敢不顺着他，只好红着脸答他：“你、你赢了。”
他又问：“我是谁？”
外面的交谈声越来越大，她都快要哭出来了：“沈故言啊。”
他突然委屈起来：“平日里，岁岁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她赶忙改口：“阿瞻、是阿瞻……”
他终于停下作乱的手指，俯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记轻吻，带着蛊惑的意味，轻声哄道：
“对，是阿瞻。”
“是岁岁的阿瞻。”
……
如今再回望那段岁月，多少有些荒唐。
楚长欢撑着脸颊坐在溪边，抬头遥望着那轮缺月。
原来那日……他是醋了啊……
原来，沈故言那种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人，也会吃醋。
她弯起眼角，姣好的笑容，不期然落下一滴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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