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本身并无价值,但可以人为的赋予价值。你也说了,在你们西方,宝石点缀的饰品,是贵族才能佩戴的。而这,就是切入口。制造一种舆论导向,令国内那些所谓的豪绅、大族追求虚名和面子,从而令宝石进入市场。”
“如今,富裕的人追求衣着的奢华,丝绸、锦绣、玉石等舒适高价的外在,那么朝廷就引导风向,把追求变为宝石的点缀。”
郑丽婉转过头看向当初从二凤那里顺过来的《赤子赋》,喃喃道:“还需要防备贫富的矛盾呐,虽说收割了富裕的人,但寻常百姓的生活水平必然越过越好,也会开始追求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一味的保护平民百姓,也不是一种长久之计,需要让他们学会辨别是非,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现实的教训了。”
还是那句话,李承乾说的,人这东西,天生就贱。记吃不记打,只有流血了,从鬼门关回来了,才会终身铭记。朝廷做不到给天下百姓都当爹当妈,尽职的照顾到所有普通百姓。
“...罢了,眼下大唐的确需要这个行业,只能让地方道府、州府都盯着点,尽可能的挽回。一场西方宝石带来的市场舆论,在所难免。”
郑丽婉终究选择了这条道路,明知引入宝石作为奢侈品行业,必然引起富裕阶级和平民阶级的连锁反应,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无它,大唐需要这个行业的过热产出,西域的发展迫在眉睫,换言之可以理解为透支未来。
怎么还?相信后人的智慧!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出来混迟早要还,哪怕强如大唐都要遵循这个铁一般的真理和法则。
李承乾傍晚回甘露殿,也看到了来自江南道的财政补助申请奏折。大致的看了看,李承乾也有些纳闷,他毕竟是主导过咸阳地方民事的,而且旁边还有户部做的预算方案,一百四十三万是江南道要的,户部给的方案是八十六万。这悬殊,的确很大。
“这江南道已经换了两批人了,莫不是这江南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来人,传召御史台。”
赵仁本都下班回家了,接到召见立马又从家中折返回来。没错,就是这么离谱!古代没有无线通讯,只能来回跑,所以官员们一般都居住在皇城左侧的坊间内,因为离得近。
“臣见过圣人。”
“嗯...这江南道的折子朕看过了,的确有些问题。但,江南道连续换掉两批人了,兴许是地方有什么难言之隐。御史台派遣官员,去一趟江南道,找督查院对一下口供,了解一下详情。”
“臣遵旨。”
“退下吧。”
“是,臣告退。”
李承乾把这份折子直接封存在甘露殿,事后就去立政殿了。一个人睡终究不如搂着一个软软的漂亮老婆睡舒服。不然,李承乾还能去哪里?后宫空荡荡,老婆就一人。
翌日,李承乾刚睡醒,洗漱穿戴后与郑丽婉一同用过早膳,不料就迎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启禀圣人、娘娘,翼国公...于昨夜病逝了。”
此言一出,李承乾和郑丽婉都愣住了,随即点了点头。用完早膳,李承乾和郑丽婉一同换上了素衣,乘坐车辇朝着翼国公府去了。来到翼国公府外,早已满门缟素、丧服满目。
十九岁的秦怀道连忙出门相迎:“小臣参见圣人、皇后娘娘。”
李承乾拍了拍秦怀道的肩膀:“免礼吧,今日孤与丽婉,是以晚辈的身份来祭奠老师的,带路吧。”
“小臣遵旨,圣人、娘娘里面请。”
来到前厅,这里布置成了灵堂。秦琼的棺椁,已经在那里了。李承乾和郑丽婉的到来,让众人的哭泣声也逐渐小了许多。
李承乾来到棺椁旁,直接推开了棺盖,但在场的人没有人敢阻止。棺椁内,秦琼苍老的面庞带着平静的面容,静静的躺在里面,已然没有了丝毫气息。
李承乾沉默许久,随即扯出一抹浅笑:“...老师,孤不知道此生作为是否能令您瞑目,但...学生余生不会令您失望。您老,一路走好。”
说罢,李承乾将棺盖重新盖上。来到棺椁前,恭恭敬敬的双膝下跪,三拜大礼。来奔丧的人不少,秦琼毕竟是天策府的老大哥,还有不少来自江湖的好友,家中亲朋好友也来了不少,而且还有很多人在赶来的路上。
李承乾来到秦怀道身旁:“你想从军还是从政?”
秦怀道纠结片刻:“小臣听从圣人的旨意!”
李承乾沉默片刻:“恩师生前可有嘱咐?”
“家父生前多以军武教授小臣。”
“那你就去军武学院报到吧,当你觉得可以毕业了,朕送你去西域都护府。”
“是!小臣,多谢陛下圣恩。”
李承乾再次转身看向那口漆黑的棺椁,他看了很久,久久不语,最终转身阔步离去。李承乾没有留一滴泪,也没有倾述生前师徒二人的过往,他说了一句话,三拜大礼祭奠,关照秦怀道。而这,就是他身为秦琼学生的作为。
“黄骠虎头今犹在,不见昔日太保人。今昔黄鹤随风去,唯望师宝自宁在。”
李承乾留下了这首随心的缅怀诗句,便翩翩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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