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等着断子绝孙、早日归西吧!”贾赦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
话音刚落,一旁的王熙凤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
她紧紧咬住嘴唇,身子微微颤抖着,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和忧虑。
生孩子这个话题,对于一直渴望子嗣的王熙凤来说,无疑是心中最敏感脆弱的一根弦。
此刻被提及,让她不由得心生不安。
她嫁到荣国府虽然深得老太太喜爱,又能管家弄权,但是她唯一的弊端就是没能给贾琏生个一儿半女。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熙凤心里就越来越焦急,甚至喝了很多民间偏方,但仍不见起色。
现在听到贾赦的话,她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贾琏,难道生不出孩子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二爷的问题?
王熙凤仔细想想,好像真有这种可能。
贾琏向来花心,荤素不忌,脏的臭的都往床上带,说不定真的对那方面的功能有影响,而且也有可能被人下毒。
那生不了孩子就不是自己的错了,王熙凤这么一想,刚才还苍白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一些。
但是她一想到如果家里一直没孩子,她未来可怎么办呀?
本来她想着自己不能生,也可以让丫鬟替她生,来个借腹生子。
但是现在是贾琏不能生,难道让她去借种?王熙凤的想法向来大胆。
而贾赦的话也让贾琏吓了一跳,他有些委屈的说道:“老爷,你这叫什么话?你不能为了宠爱弟弟就诅咒我呀,你这话说的真是让我寒心。”
贾琏的话让贾赦又抬起了手给了他一巴掌,“你真是狗咬吕洞不识好人心,我这是诅咒你吗?
如果你这毒再不治,将来治不了了,不仅生不了孩子,命都没了,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还不知好歹。”
贾珹不想让他们再争吵下去,他微微抬手制止了贾赦,而贾赦也十分听话的连忙闭了嘴。
贾珹面对贾琏的质疑,表现得异常镇定,他用一种平静而温和的口吻对贾琏说道:“二哥,从您的脉象中,其实可以看出很多事。
不妨让我说出来,你听听看是否准确呢?”说完后便一脸淡然地看着贾琏。
只见贾珹神态自若,但贾琏却是满脸狐疑,似乎并不相信贾珹有这能耐。
接着,贾珹缓缓开口道:“二哥,你在十岁那年便已与女子行过周公之礼,过早地损耗了自身的精气元阳,对不对?”
话音刚落,贾琏顿时惊愕不已,双眼瞪得浑圆,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种私密之事竟然也能被看穿?
一旁的王熙凤见状,自然明白贾琏此刻的震惊意味着什么。
她原本柳眉倒竖,一双丹凤眼中更是充满怒意,眼神看起来骂的特别脏。
贾琏此时根本不敢抬头直视众人,而就在这时,贾珹并未停止发言,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在您十三岁时,还曾与男子有过龙阳之好。”
贾琏听后更是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如此隐秘之事居然也能被贾珹一语道破!
此刻的他对贾珹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惊叹不已,觉得对方简直太神了!
贾琏满脸诧异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气定神闲的贾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他其实都有点回忆不起来和男人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但是经贾珹这么一说,他好像确实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和那个叫竹墨的小厮在一起了。
贾琏更加些抬不起头了,而贾珹仍然不放过他。
“二哥啊!你所中之毒,正是你与那男子欢好之时,他传给你的。
你仔细回想一下,自从你和那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后,是否感觉自身精力愈发充沛?
无论见到什么模样的女子,你心中都会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欲望?
甚至当你看到面容俊秀的男人时,你也会将其视作女子看待。
有时候,一名女子或者一名男子,已然无法满足你内心的渴求了呢。”
贾琏往昔放浪形骸、淫秽不堪的行径,此刻竟被贾珹毫不留情地揭露出来,直令他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此时此刻,王熙凤紧紧咬住双唇,怒不可遏,恨不能如贾赦那般狠狠地给贾琏一记耳光。
尽管早在成亲之前便已知晓贾琏乃是个风流成性、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但她万万没有料到,贾琏竟然荒唐到如此地步。
贾琏闷不作声,仿佛默认了贾珹所言。
而一旁的邢夫人则幸灾乐祸地注视着贾琏,心中暗自得意:自家儿子真是了不起,轻而易举便揭穿了贾琏那混乱的私生活。
可想而知,从今往后,贾琏恐怕在王熙凤跟前再也难以抬头挺胸做人了,而老爷必定越发瞧不上这个儿子了。
贾珹完全不顾及贾琏那张已经涨成猪肝色的脸,自顾自地往下说:“实际上,你会有这些举动,并不能全怪你自己,毕竟你也是身不由己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中了一种奇毒所致。这种毒相当厉害,可以无限放大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欲望,还会让你提前消耗掉原本属于未来的精气神以及寿命。
换句话说,你现在所感受到的那种源源不断的精力,并不是真正来自于你自身,而是通过透支未来才得以维系的虚假繁荣罢了。
这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一旦你把自己未来的精气全部耗尽,那么也就意味着你快死了。
二哥,你表面看起来很强壮,但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徒有其表。
像你这样身体内部极度亏虚的状况,想要怀上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贾珹的话音刚落,贾琏扑通一声就从凳子上滑落下来。
他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有时他也在纳闷,他怎么一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了呢?看到那些长相清秀的男子也是馋的不行。
他从来没有细想自己的不对劲,反而时常沾沾自喜自己的精力充沛。
贾珹号脉就能看出他的过往,贾琏现在再也不质疑贾珹的医术了。
他跪在贾珹脚边,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声音哽咽着:“弟弟呀,我的好弟弟,珹哥儿,求求你救救哥哥我吧!”
此时此刻,贾琏已经不再在意是否能够生育子嗣,因为与死亡相比,这些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如此年轻,他还有美好的未来,他不想死。
目睹贾琏这般模样,王熙凤心头一酸,也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贾琏身旁,言辞恳切地恳求贾珹救治贾琏。
贾琏不禁为之动容,心中暗自懊悔往昔对王熙凤的亏欠,如今方知何为患难见真情。
然而,他们这番举动却令邢夫人愈发得意洋洋起来。
望着昔日趾高气扬的琏二爷和琏二奶奶竟然双双跪在自家儿子跟前,邢夫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
想当年,他们何曾将大房放在眼里?对待自己这位继母更是毫无敬意可言。
至于贾珹,则仿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隐形人一般,无人提及,唯有宝二爷才是他们口中的好弟弟。
而今时过境迁,风水轮流转,终于让她尝到了扬眉吐气的滋味。
如今他们却要跪在珹哥儿面前卑微乞求,邢夫人拿手帕遮掩住自己的嘴角,生怕笑的太明显。
贾赦对这番场景似乎早有预料,他得意的哼了一声,心里暗道:“贾琏这不孝子之前还在质疑我,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要求珹哥儿救命。”
贾赦心里一点也不急,因为他知道贾珹是个好孩子,不会不管贾琏的。
毕竟瑞兽都是心地善良的,如果没有贾珹的提示,他也不会想到贾琏竟然中了毒。
所以贾珹是一定会给贾琏治病的,只要贾珹一出手,贾琏绝对会恢复健康,还能再给他生十个八个大孙子。
贾赦不慌不忙的慢慢品着茶,贾珹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小脚不沾地,依旧像无知孩童一样天真的晃着脚。
但是在场的人谁都不敢把他当成普通的孩子。
“二哥,二嫂,我既然点破了二哥中毒的事,就一定会把此事负责到底。
我也希望二哥能长命百岁,再给我多生几个小侄子玩。”
贾珹的话让贾琏夫妻欣喜若狂,贾琏心神一松,直接昏了过去。
他刚才受到的刺激真是太大了,大喜大悲之下心里承受不住,直接晕了。
贾珹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凝视着晕厥过去的贾琏,心中暗自祈祷:“贾琏啊贾琏,你可得好好活着,活得久一些才行呀!”
他内心深处充满了期待,盼望着二哥能够一直见证自己如何赢得父亲全部的关爱。
他就喜欢贾琏那种桀骜不驯、心怀嫉妒的样子。
只有通过与贾琏的对比,才能让贾珹深刻地感受到贾赦给予他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父爱。
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想着想着,贾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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