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门河上稀稀拉拉掉了雪,黄土高原已经悄然进入腊月,我跟着大哥脚下踩着冰,我的记忆,像是睫毛上凝结寒霜,在雪莲花开的日子。晨似乎不愿看到衰败的秋叶,熟悉的古道瘦马。秋叶把过冬放了出来,白茫茫一片仿佛我也被雪原接受。
我心里的河流淌着,在大寒快来的时候以另外的形态见面。河卵石像丢失的记忆偷偷藏在冰下,它的悄悄话只能告诉远方的客,还有向往家乡的游族,水草已经告别跑到了山外。大哥边走边说:你紧跟着看好了走,当兵的汉子第一次带我去砸冰,也是他这几年第一次回家省亲。
听老一辈人说腊八节很重要,这天要吃到腊八冰,预示明年年景丰收,吃了以后没病没灾身体好。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据说南北朝留下的传统延续到了现代。大哥熟练的找到裂开的冰面,把铁桶放好后,拿着石头敲打起来,冰渍飞舞里我傻傻的看。
远陌平直处,阳光洒了过来,我似乎看到我站在天池边上,一个没有泪眼的湖水,我看不清岭南的温婉迷人,一滴雪滴在脸上,我回神大哥已经放好了冰。我跟着大哥身后回去。风久久吹动干涩的村庄,岁月里曾有无数次雪,每个雪花有一个故乡,每个雪花是世俗宠儿,天空为了大地而死,播撒下一个希望,白色的世界里少了哀怨,只有一场苍茫里活动的家园。
或许,我看到的峡门河,一边通向武威,一边来自青海,我一直思索自然的秘密,因为天分不足,我的眼前模糊起来,风和雾气在半空盘旋,搅动爱着诗歌的人。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