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脉枕，略有沉吟。
“我只能保他性命无虞，至于醒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敢保证。”
“什么意思？”
折扇男急切问到。
“字面意思——他伤到脑子了，很有可能丢失记忆，甚至心智受损。”
折扇男和十七都愣住了。
见南枝写完药方，便起身要走，折扇男连忙叫住她。
“神医留步！”
他快步于前，深搭一躬。
“神医，还请神医再试一试，定要帮他恢复如常！”
南枝蹙眉。
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啊。
“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暂时死不了，但是能不能恢复如常，还要看后期调养。”
怕折扇男纠缠她，她还补了一句。
“脑子上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吧。”
“那……那神医至少也等三公子醒了再走！”
南枝抬头看了眼天色，想到答应元陌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相公不让我在外边过夜。”
折扇男一噎，只好求助地看向关县令和徐掌柜。
关县令和徐掌柜见状，上前劝说。
“南神医，才过戌时，这天亮还早着，莫不如……您就再等一等？”
“正是，南神医稍坐，我已备下厚礼！待三公子醒来，再派人送您回去。”
折扇男也上前说着好话，此刻对待南枝的态度已没了丝毫的怀疑。
他给十七使着眼色，又吩咐道：
“何知州呢？让他去这里最好的酒楼，买些好菜过来。”
十七闻之，跪地抱拳。
“明公子恕罪，何知州阻碍主子就医，现已身亡。”
折扇男，就是十七口中的明公子，惊诧地眨了眨眼睛。
“死了？你动的手？”
“……嗯。”
十七颔首，牙关咬紧，面上肌肉都绷了起来。
明公子蹙了蹙眉，将十七从地上拉起来，怼到墙角。
小声斥责。
“你知不知道他是二皇子的人？你这不是……这不是给你主子找事吗？”
十七颔首，不辩驳，也不认错。
就这样提着剑，垂首站着。
明公子见状，无可奈何地推了他一把，嗔道。
“等三公子醒了再惩治你！还不快去给南神医备膳？”
“是。”
十七退下。
明公子又坐到了床边，守着床上的病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南枝困得受不了了。
明公子又不肯让她走。
她咬了咬牙，扯了明公子衣袖一把。
“让开！”
明公子虽然疑惑，却也不敢拦她。
毕竟，她是信阳城唯一一个说三公子还有救的人！
原本只想安静地守在南枝身后，可却连这都不准。
“我看病的规矩，徐掌柜没告诉过你们吗？出去。”
明公子的侍卫闻之，就要上前斥她无礼。
被明公子抬手拦住了。
他不放心留三公子和陌生人独处，但眼下……
“不如，我让十七拉起帘子，我们在帘外守着，可好？”
至少这样，有什么响动，他们还听得见。
“不好。若是不能配合我，这病我治不了。”
明公子犹豫了下，看了看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人，还是咬牙作主道。
“那……有劳神医。”
随后示意众人，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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