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说,脸色微红,顿时泄气了,蔫蔫地坐在那里不吱声。
晚上,秋丫爹出去了,秋丫和母亲以为他又去谁家串门子了。冬天夜长,唯一的乐趣就是聚众拉呱。
哪知道快半夜了秋丫爹才回来,见秋丫在被窝里已经睡熟,悄悄趴在秋丫娘耳边说道:“看看,我给你弄啥来了?”
秋丫娘抬头一看,秋丫爹把外面穿的单裤脱下来,裤腰用绳子扎上,里面装得鼓鼓的,抓着两条裤腿背在身上。待放下来‘哗啦’往地上一倒,全是大大小小的萝卜。
秋丫娘诧异地大声问道:“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多?”
这时候秋丫也被母亲这一嗓子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一探究竟。
只见父亲神秘地一笑:“我偷偷去爹娘那儿下菜窖自己装的。”
母亲嗔怪地瞪着父亲:“娘知道有人偷了她的菜,还不得骂上半条街?八辈祖宗都得捎上。”
“放心,抠完我又盖好了,不会发现少了的。”父亲安慰母亲。
母亲虽然嘴里责怪着父亲,还是麻溜下地洗了一个,躺被窝‘咔嚓、咔嚓’啃了起来,还不忘给秋丫咬下来一口,秋丫吃到嘴里,刚嚼了两下,辣的‘嘶……哈’着赶紧吐了。
接下来的日子,秋丫娘把大萝卜当零食,待到实在馋得不行,才吃上一个,秋丫爹偷得满满一筐萝卜,被秋丫娘没用多久就吃了个精光,身体也渐渐变得丰满起来,姣好的面庞更是红润了许多。
到了秋天,秋丫娘肚子鼓的圆圆的,走路都费劲了,秋丫爹也有一个多月没离家了。
一天晚上,前院的邻居刘忠厚来家里串门,坐在炕梢跟秋丫爹唠嗑。忠厚的年纪虽然跟秋丫爹一般大,但秋丫却要管他叫大哥。
一个村住着,差不多都沾亲带故,秋丫‘萝卜虽小,长在了辈上’。
秋丫爹和忠厚两个人用草纸卷着旱烟,你一棵他一棵地抽着,满屋子烟雾缭绕,秋丫娘不时撩起门帘放一会烟儿。
秋丫在炕旮旯用枕头搭着窝窝,嘴里一边叨咕着,自己过家家玩。
叫了母亲两次,让她配合自己,母亲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味地敷衍了事,并且在炕头挪来挪去,有点坐卧不安。秋丫以为炕烧得太热了,母亲烫的慌。
又过了一会儿,忠厚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时候秋丫娘好像再也坐不住了,吞吞吐吐地对忠厚说道:“他大……哥,要是……你……今晚还没唠透,……改天再唠?……让你叔先去接‘老佟婆’,我……孩子都露头了!”
忠厚一听,羞得满脸通红,嘴里说着:“瞧我这人,忒没眼力见了!”
随后赶紧下地走人,秋丫爹紧随其后,去了村里接生婆佟奶奶家。
秋丫娘不敢再乱动,靠墙坐着,两只手撑在炕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吧嗒、吧嗒’滴在席子上。
见母亲这样,秋丫有点害怕,带着哭腔问道:“娘,你这是咋了?”
“娘……呃……呃……没事,秋丫……要做姐姐了!”秋丫娘喘息着、费力地安抚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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