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也该中午了。
姐妹俩来到靠河边的一大片高粱地,看到有很多人家已经把地头放了些碎柴烂草,看来是要防霜呀!
扳过一个高粱头、捻开几粒米看了一下,确实还没灌满浆。这块地临近河边,属于二阴地,所以成熟的要晚些。
既然别人家已经开始防备了,自己家也不能偷懒,秋丫娘对桂花说道:“咱们先割些草晾上,用不了一天就半干了,再回家拿来些干柴,等下霜的时候正好可以笼烟。”
中午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吃饭,村里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青富队长通知:“全体村民注意了!河边的那块高粱地,都有谁家的?没放柴堆的抓紧。还有,下午到地头商量一下,每天晚上轮班放几个人守夜,来霜了马上点火。”
下午,秋丫娘跟桂花在家里捆了两捆去年的秸秆,已经被雨水淋得糟烂发黑。把柴搭在枣红马背上,桂花在前面牵着,秋丫娘抱着秋生跟在后面。
送到高粱地北头,卸下一部分,把剩余的又掺了些上午割的草,让桂花送到地南头去。
因为要从边上绕过去,有一段距离,桂花索性骑上马。地南头隔着一条坝渠沟就是文忠家的瓜地。
桂花在马上老远就看到文忠坐在瓜地边上,走近之后跟他打招呼:“文忠哥,瓜都罢园了,你还在这儿守着干嘛?”
文忠抬头看了一眼桂花,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瓮声瓮气地说道:“还能出产些,你要吃我给你寻两个好的。”
“行,正口渴呢!等我把柴放下。”桂花在文忠面前比较随意,可能是一起干过活,已经熟络了。再加上对他没有男女那方面的想法,所以尤其放得开。
可是桂花来回走了几遍,却分不清哪几根垅是姐姐家的了,朝文忠喊道:“快帮我看一下,我咋找不到地了呢?”
文忠听桂花叫他,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到了秋丫家高粱地头。
桂花一边卸柴一边打趣文忠:“呵,看来哪块是我家的地,你心里门清呀!不会哪天下夜把这片高粱也给撂倒了吧?”
文忠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不说话。
桂花这下更加确信了之前的推断,调皮地盯着他问道:“跟我说实话,苞米是不是你割的?”
见文忠不吱声,桂花有意唬他,阴阳怪气地说道:“谁帮的忙,我得把工还给人家,既然不是你,看来我跟姐姐原来的猜测是对的,我今晚打算一宿不睡觉了,连值班防霜,捎带把忠良家那几亩地给割完。”
文忠听桂花这么一说,有点急了:“谁让你去还工?我又没说不是我干的。”
桂花听完,哈哈大笑:“文忠哥,你这是在学雷锋呀!做好事不留名。”
文忠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颈,扭头就走,不忘说一句:“我去给你摘瓜。”
文忠匆忙走进瓜地,来回寻找着,又怕桂花走掉,不时向她这边看上一眼。
终于找到了两个比较满意的,赶紧抱出来放到田埂上。又走近桂花,接过她手里的缰绳,把马腿绊住,让它在旁边的荒地上吃草,然后说道:“坐那儿等着,我去窝棚里拿刀。”
文忠坐在离桂花不远的地方,望了一眼狼吞虎咽地啃着西瓜的桂花,莫名地开始心跳加速,赶紧低下了头。
眼前的这个姑娘,活泼开朗,能干又懂事。圆圆的脸上稚气未脱,本来就不怎么白净的皮肤,因为风吹日晒,像极了成熟的小麦,匀称而饱满。
自己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并不是这个年纪了还没娶上媳妇,见个女人都是好的。
秋天的风,在醉;秋天的叶,在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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