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容易很多。但是刚有这个念头、心跳就开始加速了,怎么去面对他?该说些啥呢?
跟长贵之间已经沉默太久,几近陌生,单独面对恐怕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跟他说过话了。
就算什么都不说,长贵肯定也明白,可心里就是迈不过这个坎。
如果长贵真是秋生的父亲,就是说,他这么做是为了秋生?他已经开始为秋生谋划了?
去他的吧!秋丫娘胸中蓦然涌起一股怒意,算了,先不办了,此时的她不再徘徊,快步走出民政局。
秋丫爹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呢!咋也要跟他商量一下。
只有搁凉的菜,没有搁凉的事。家里家外烂眼子活多的是,哪有功夫成天往街上跑?
回去的路上,秋丫娘坐在车上只顾想心思,老毛驴不用操心,能顺路直接往家走,不但知道靠边、还会避让车辆和行人,它对回家的线路熟悉的很。
秋丫娘告诫自己,长贵给争取来的这个事实万万不能跟村里人透露,聪明如长贵,他肯定也想到了,不然送信时怎么只字未提?只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没有邀功的意思。
如果传出去,村里就会有人添油加醋嚼舌根。也就是说,以后自己跟长贵有了共同的秘密,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刚进村,老远就见桂花在路边张望,想是等急了!秋丫娘突然鼻子一酸,眼眶发热,有个亲人真好!
亲情,不似友情那么脆弱而敏感,也不像爱情那么热烈而短暂,它是那样至纯至真、那样永恒,一直相互温暖着彼此。
还没等秋丫娘走近,桂花就急火火地跑到跟前,跳上车,坐在车辕盖上、在后面靠近秋丫娘低声问道:“姐,咋样?”
秋丫娘没回头,赶紧抬起手假装不经意地拢了两下头发,顺带从脸上掠过,把没溢出来的泪水抹去,免得被桂花发现,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咋样,我还有点拿不定主意呢!”
转念一想桂花心里替自己高兴,急着想知道结果,又补充道:“就算定下来,也得慢慢办,手续繁琐着呢!”
“奥,我以为马上你就能吃上皇粮了呢!”见姐姐还有些摇摆不定,桂花的语气里有些许失望。
“咋能那么快?春种秋收还得有个过程呢!”秋丫娘的情绪恢复了正常,说话也自然了许多。
到了家门口,还没等车停稳,桂花‘咚’地一下跳到地上,秋丫娘训斥道:“先刚就想说你,体谅你的心情、没张开嘴,看看你,跳来跳去的,哪有个双身子样?”桂花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并不跟姐姐犟嘴。
秋丫娘把毛驴拴在大门上,不急着给秋丫奶奶家送回去,打算开门进屋跟桂花待一会儿。
进门之后,先到缸里舀了半瓢凉水,‘咕嘎、咕嘎’灌到肚子里弄了个水饱。
早晨心惶惶着没吃下去饭,一上午过去了,水米没打牙,喝完水之后走起路来,肚子里‘呱啦、呱啦’直响。
桂花定定地看着姐姐——干裂的嘴唇、并没有因为喝了太多水而湿润,枯焦的头发也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心疼地说道:“姐,别再前怕狼后怕虎的了,干脆点,去上班吧!那样日子会好过些。
见姐姐没吱声,桂花继续鼓动:“好赖上个班就比顺垄沟找豆包强,挣多挣少,起码月月能见现钱,孩子们也少跟着受点颠波。”
桂花提到孩子,戳到了秋丫娘的软肋。是呀!大人咋着都好说,秋丫眼看就上初中了,到时候要去镇上。走读的话,需要一辆自行车,住校也要置办一些东西,穿着方面不能太将就,还有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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