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指秋生的事,单纯觉得就算要人陪着去,也应该是秋丫爹。而如果长贵跟她一起,别人理所当然会认为他俩是两口子。
长贵听了,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淡定下来,依旧不温不火地说道:“你错了,就算凤梧陪着你去也不管用,单位的事复杂着呢!你又是个乡下新人,我去了解一下,打声招呼,对你的岗位安排会有帮助。”
“干活而已,还能让人搭把手不成?”秋丫娘嘴里说着,不想再过多跟长贵交流,也怕被村里人撞见,急忙撇下长贵继续赶路。
此时才发觉自己扶着车把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已经无法泰然自若的骑上自行车。
她不想长贵看到自己不熟练的上车窘态,更准确的说是不想被长贵窥见自己内心的慌乱,推着自行车逃也似的朝镇上奔去。
哪知长贵飞快地从后面追上来,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到底在怕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秋丫娘猝不及防,怔怔地看着他。
长贵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语气立马缓和下来:“抱歉,我有点急了,我想说的是,我家那个疯……奥,你二嫂,她能吃了你咋的?至于让你一天天怕成这样吗?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秋丫娘有些气结,心想:怎么可能过去?话说的可真轻巧!合着我只是怕疯子找茬?你徐长贵会不会觉得我把秋生生下来,就代表我已经接受了一切?如今又听从你的安排,到地毯厂上班,是母凭子贵,在享受秋生带来的福利?亦或是对我的一种补偿?
想到这些,秋丫娘忿忿的丢下一句话:“你比鬼可怕!”然后气呼呼地推着车向前走去,不自觉的蹬了几下后翻身上去,奇怪,竟然比任何时候都骑的稳当。
因为她此时不像之前,一门心思都集中在骑车上,穿针心理,越紧张越做不好。眼下,她脑子里想的全是过往的种种不堪和对长贵的憎恨。
直到进入地毯厂的大门,秋丫娘才收起刚刚的坏情绪。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只想快些熟悉陌生的活儿。
报到的时候,秋丫娘被告知分配到了挑洗羊毛车间。活儿虽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却是又脏又累的工种。
秋丫娘当然不知道这些,有活干、有钱赚就已经很知足了。
还没开始干活,秋丫娘正专注于师傅讲解和示范工作要领,就被人叫了出去,说是她又被调到了质检车间。
秋丫娘不知道咋回事,以为都是干活,没有什么不同。
可引领她的车间主任别有深意的一番话,让她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段秀兰……奥……小段,你……家有人吧?”主任试探的语气里有些讨好的成份。
“什么?我家里……有人?你的意思……”秋丫娘十分不解,但又有些惧官,声音低的跟蚊子似的,然后满脸疑惑的看向对方。
“就是‘上面’有人……不然怎么会被分配到这么轻松的岗位?这可不是谁都能干上的活儿,以后你就知道了,多数都是‘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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