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丫大姑见骂的难听,上前跟李月桂理论:“我家八辈祖宗招你惹你了?都被你捎上一块儿骂……”
刚说两句,就被长富挥手制止了,然后看了一眼大军,走近他低声说道:“挺大个老爷们,你以为这是啥光荣事儿?怎么任由自家女人在这儿撒泼耍横?就算吃了大亏,大不了经官,堵着大门口能解决啥问题?无端让人看笑话。”
大军听了,虽说不认可,但外面闯荡的人,自然知道长富的份量,不敢过于得罪。于是假意呵斥媳妇,虽说不太管用,起码他不再帮腔助阵了。
李月桂娘家就在镇上,在人脉关系上比村里的一些人有更深的认知,也明白不能跟长富这样的人拉硬,不定哪天犯到人家手里。
但是又不能让周围众多双眼睛看出自己露怯,遂装腔作势的又骂了一会儿,吐出来的字眼明显不那么恶毒了。
她希望这会儿有人上前拉她回家,她可以就坡下驴。可大家都在看热闹,甚至还有些异样的眼光,并没有人站在她一边解劝她、同情她。
更有一些人开始低声谴责她,实际上是故意说给长富和秋丫大姑听的,为的是在他们面前买好。
李月桂自觉无趣,也骂累了,扬言明天还来,然后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
……
忠厚媳妇探头探脑地走进门,见秋丫娘一个人默默坐在炕边垂泪,马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二婶,要我看,那浪蹄子就想拿她那不值钱的骚x讹人,好赖掉工钱。”
随后使劲‘嘶溜’了一下口水,接着说道:“阴天下雨这事,就不能交给卖伞的来管,那还能有晴天?你压根就不该让我二叔去她家做工,能得着好才怪。她在娘家为姑娘时,就不安分,怀了个野种,一个人偷偷跑去卫生院刮宫,然后还愣充大姑娘嫁来咱们村。你就该把这事给她诌出来,也好让喝了迷魂汤的大军知道他娶了个啥货色。”
“可不敢乱说,哪儿有的事?”秋丫娘赶紧打马虎眼。
其实大军媳妇的事儿她早就听说过,但不能因为偏袒自家男人就揭人家的老底儿。
况且虽说很多人都知道此事,也只限于私下议论,就算再生气,也万万不能从自己嘴里把这事挑开,那样仇疙瘩可就结大了。
另外,还有秋生的身世,保不住早就有闲言碎语了,只是没人跟自己说而已,如果李月桂用这事回击,就算自己再装糊涂也捂不住了。
大家都在气头上,打几下、骂几句,发泄之后可能气就消了。谁都有摔倒的时候、都有不愿再触碰的过往,一旦捅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
随后进屋的马玉芝又是另外一番说辞:“秀兰,你整天忙里忙外的,秋丫爹正血气方刚,整天对着她那身贱肉,咋能扛的住?保不齐说些个内里框外的话。”
秋丫娘叹了口气:“唉!她要是压根就没打算安好心眼子,秋丫爹就算在她面前当哑巴,最后也会有这一出,何况姐夫和小舅子媳妇,打哈哈逗趣肯定免不了。”
见秋丫娘有些不以为然,马玉芝继续游说:“既有喝汤之计,就有恋米之心,男人那玩意,从来都是阎王爷弄小鬼,快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完事才后悔,你可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有了工作丢了家,由着男人可劲扑楞。哪头轻哪头重,自己个儿可要掂量好。再看看你家秋生,都快成人家‘老儿子’了。”
马玉芝说完,朝窗外扬了扬下巴,示意领着秋生在大门口跟大家闲聊的秋丫大姑夫妇俩。
停顿了一会儿,觉得还没把话唠透,又说道:“别看秋丫爹走南闯北见过世面,可那时候像个逃荒的,外面的女人未必正眼看他。今时就不一样了,大小是个师傅,人家有求于他,遇上大军两口子这样的,可不就被绕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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