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
再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任何纠纷,夫妻俩看起来都很平和、很理智。秋丫爹主动提出净身出户,以后会共同抚养两个孩子。
走完流程,提交了离婚申请,从民政局出来,两个人反倒随意了些。
约定到时间来把离婚手续办了,然后互道珍重,都想掌握好分寸,保持体面,让对方能够安心的开启自己的新生活。
……
快做后晌饭的时候,桂花到灶房寻觅了一圈,发现酸菜起了一层白醭,找炊帚清理完,趴近缸口,撑开鼻孔闻了闻,缸里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桂花突然特别想吃酸菜馅饺子,伸手到缸里掏出来两棵,色泽微黄透亮,酸味醇香,果然已经积好了。
又找出两块咸腊肉,吩咐老宋婆先剁馅子,因为家里没酱油了,她拿上瓶子,要赶紧骑车去供销社一趟,怕晚了会关门。
等进入院里,来到门市部跟前,推了推门,发现从里面插着。心想,怎么刚过晌就关门了?
可是闸板并没上,趴在窗口向里观望,见柜台里有人在走动,随即吆喝了一嗓子,里面的人走过来告知在清点货物。
供销社一共有三位工作人员,全是男性。一个年纪大点、四十岁上下的主任,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待业青年,都是镇上调来的。
桂花跟几位早已混熟了,因为她家是购买大户,每年光化肥和尿素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加上日子富裕,平素日常用品也比一般人家消耗的多。
她又是那种爱说爱笑、好交好维的人,每次到供销社都会跟他们扯一顿闲嗑,把几位售货员逗的哈哈大笑。
还会时常送他们一些自家鸡鸭下的蛋或者地里出产的东西,杀年猪时也会请他们搓一顿。
作为回报,只要有处理的减价商品,几位售货员也会及早通知桂花、或者给她留一份。
比如家里腌咸菜的坛子,都是他们卖完乳豆腐、臭豆腐送给她的。腌酸菜、咸菜的大缸二缸,更是只有一个火纹、就当残次品象征性的收几个小钱就卖给了她。
于是桂花毫不客气的催促快给自己打一瓶酱油,待会儿吃饺子要用呢。
小售货员打开门,接过瓶子为她打酱油的功夫,桂花走到里面想就捎再买点别的。这种待遇一般人是不会有的,点货期间概不营业,这个规矩早已人尽皆知。
见供销社主任用毛笔在往柜台上铺着的一张大红纸上写着什么,她不识字,煞有介事的端详了两眼问道:“这是在干嘛?在写春联吗?离过年还早着呢!”
主任抬头看了她一眼,‘嘿嘿’笑了两声回道:“要写个告示。”
然后又随口问了桂花一句:“供销社要往外承包,估计你家肯定有这个实力把它盘下来,要不要考虑一下?”
桂花有些不以为然:“我家可腾不出功夫干这个,榆树林那些地就忙的脚后跟打屁股了。再说了,家里家外就那么几杆子人,一个个只会用蛮力干活,也挑不出一块做买卖的料呀?就拿我来说吧,连自个名字都不会写,还能扒拉算盘珠子?”
主任惋惜道:“唉!这可是旱涝保收的营生,一年绝对不比你那些地收入少,别人接手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桂花无奈的回道:“挣钱的路子多着呢,哪能样样都把拉到自个手里?咱又没有三头六臂!”
说完看了看其他两位售货员问道:“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赚钱,你们几个之中就没人把它承包下来?”
主任解释道:“我要调去镇上百货公司任职,他俩早就红心想回街里了,哪个也不愿意一直窝在农村,整天趴在柜台里,连对象都不好搞。”
桂花开玩笑道:“嘁!那是小伙子要求太高,不信在咱村里选一个,还不得抢掉脑袋?”
买完东西,走出供销社大门口,桂花回头望了一眼,看来这里以后就要易主了,马上失去了几个不错的朋友,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还有,这么赚钱的路子让别人捞去,委实有些不甘心。
突然,她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咬着嘴唇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赶紧又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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