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荒原,冷冽的风,在这寒冬季节尤为刺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荒草向着南方的龙城飘去,随处可见的断枪折戟突出在这片原野之上,它们都已生锈,诉说着此处战址的悲凉。
远处,一个矮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行走着,在北风的吹行下,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向着龙城方向而去,远远望去,他的服饰着装,与他的身形完全不符。
仔细近看,那孩童竟是围着一件宽大破旧的兽皮,脚上的绒靴早已破出大洞,小小的脚丫上满是旧痕血痂与新磨出的汩汩鲜血,苍白疲惫的小脸,唇间可见的皲裂,早已冻伤的双颊,难掩蓬乱的头发。
这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孩童,孤独的行走在这荒原之上。
忽的,一声啼哭从他背后传来,将那麻木的小脸唤醒,急急的向后望去,他连忙跪坐而下,将那背后的幼儿小心翼翼的接引至身前。
却见那幼儿伸出无处安放的小手,似是要寻找母亲的怀抱,那孩童慌忙取出挎于腰间的奶壶,刚欲哺喂怀中的幼儿时,身子却是一顿。
“没了……”
捂着头,他不知怎么办,幼儿显然饿了很久,哭声越来越大,在这片荒芜人烟的地方声音显得那般嘹亮。
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幼儿。
“爹……娘……我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幼儿的哭声渐渐停歇,他也停止了抽噎,朦胧中看着自己早已冻伤的双手,似是想了想。
忽的,他猛的将右手食指伸入口中,似是想咬破,可磨蹭了半天怎么也不敢狠狠的咬下去,身体的本能保护让他未能如愿。
就这样,他自顾自的僵持了许久,慢慢的,或许是自责懦弱,他又呜咽了起来,就这样,抱着怀中的幼儿竟又是哭了许久。
或许是哭累了,泪花朦胧间看见了旁边的一块石头,抽咽间,他慢慢向那石块挪了过去,心中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
右手颤巍巍的拿起了那块石头,又将左手食指慢慢的放在了地上,他缓缓举起右手,忍不住将小脑袋别了过去,竟是半天砸不下去。
他确实是有些胆小了,可他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啊。
“啊!”
一声低沉的痛哼,他忍不住抱着那流血的指头,蜷缩在地上。
良久,他呜咽着抱起了一旁的幼儿,将那流血的食指急急的伸入怀中幼儿口中,看着幼儿慢慢的吸吮,他竟然笑了起来。
“没事了,小妹,有哥在,没事了……”
喂完怀中幼儿,他叹了口气,又马不停蹄的将他的小妹背起,借着北风,继续朝着南方走去。
那里是家,有他曾与阿爹阿娘一起生活的地方—龙城。
漠北龙城,是这北方的一道屏障,绵延数千里,相传,它建于六千年前,历经千年的修缮改进,它早已成为这北方最不可被攻破的一道天堑。
而界首关,乃是整个龙城最伸入北方的一道关门,自是一处重地,和往常一样,这里不论白天黑夜,皆有守军巡逻。
“今天这界首关的雾怎么这么浓,难得见到这样的鬼天气了……”一名城门守卫咕哝着。
“确实奇怪,这么浓的雾,若是敌袭……”
“哎哎!你看那是什么……”那守卫赶紧打断一旁的同僚,定睛看向浓雾深处。
“难道是敌袭?”被他这么一推,那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明显有些未睡醒。
“不对……一个人?孩子?”
说罢,两人皆是一惊!
浓雾中,只见那小小的孩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到关前,他真的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了距离那两名守卫仅仅十步远的地方。
“那孩子看着好生眼熟。”一人疑惑,随后小心翼翼的向那孩子靠去。
“陈斩?!”
“那好像是陈护卫的孩子,陈斩啊!”终是看清了孩童的样子,那人顿时反应过来。
接着,整个关门前沸腾起来。
恍惚间,陈斩看着前方些熟悉的关门,喃喃自语。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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