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甘棠听着欧以屾的分析,不认为这对她来说是什么巨大的损失,说道:“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即使跟了我之后,你再也无法拥有门当户对的婚姻也无所谓吗?”欧以屾最后一次提醒道:“以后在婚配的时候,你就不再是以上将千金的身份挑拣别人,而是以元帅情人的身份被人挑拣。”
甘棠满不在乎道:“无所谓。”
随后她想了想,坦诚的说道:“事实上,人在为了活命的时候所做出的任何选择,都只会比等死要好。”
甘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原着里欧以屾的情人们会对他那么死心塌地了,他不像其他上位者善于披着权贵的外衣迷惑着或贪婪或无知的人落入他们的陷阱里,欧以屾把这种你情我愿的交易当成了一个公平公正的买卖,很贴心的为这些一时为权力金钱而意乱情迷的人们知道要付出的成本。
甘棠能感受到欧以屾的真诚,所以她才在表决心时隐晦的向他透露了她可能会带来的麻烦。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欧以屾将搂着她腰的手上移,停在了她的脖子后,垂眼看了眼甘棠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项链,“这条珍珠项链有些发暗了,衬不出你的明艳。”
说话间,甘棠只觉得脖后有一抹凉风,短暂的拂过,她脖间的项链突然断裂开来,珍珠从上头一颗颗地散落到地上,滚得满大厅都是。
伊莎贝尔不小心踩到一颗,险些摔倒,还好费兰度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但仍是免不了让她高声惊叫了一声。
容嘉人的琴声同马克的陪唱几乎是同一刻停了下来,容嘉人站起身一边打算走过来查看情况,一边问:“艾莎怎么了?”
欧以屾出声提醒道:“阿容小心些走,我方才把甘小姐的珍珠项链弄断了,你当心别踩到了。”
容文简从退出舞池后,就坐在沙发上醒酒,这会儿人也清醒了不少,接通了服务台,让人上来收拾。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一闹,方才肆意的气氛散了许多,大家的酒劲一过,头脑也清醒不少,气氛一落,就再闹不起来了。
服务生准备了醒酒茶和牛奶,众人吃完后,又围在一起说了一会儿的话,聚会便慢慢冷了下来。
欧以屾见时间差不多了,用联络器把罗杰斯叫了上来。
罗杰斯作为欧以屾的副手,并不好出席容嘉人的私人聚会,所以一直在地下停车库等欧以屾的指令。
这边一接到消息,罗杰斯立刻带上礼物上到了101层。
欧以屾瞧见罗杰斯走了过来,笑着对容嘉人说道:“喏,你的礼物来了。”
欧以屾将礼盒递给了容嘉人,容嘉人打开一看,里面20克拉的全美方钻的大钻戒立刻引来了惊呼。
容嘉人当即就戴上了手,左右摆弄着,问了旁人好不好看,旁人自然是回答好看的。
作为艺术家的容嘉人比起克重更看中的是设计,欧以屾送得这枚戒指其实设计的相当中规中矩。
能讨得容嘉人欢心的,不仅仅是送礼物的主人是欧以屾,还因为这枚戒指她是看过的,三个月前在哈迪斯商业街的珠宝行里,当时她同朋友一起去挑首饰,这枚戒指被放在了最显眼的展示台里,朋友当时想让经理拿出来看看,经理却委婉的表示这枚戒指早就有人付了定金,目前只能用作展示。
如今这枚戒指成了容嘉人的生日礼物,戴在了她的手上,说明欧以屾很早以前就在为她准备礼物了,这才是让容嘉人雀跃的地方。
欧以屾见容嘉人神色满意,知道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他看了一眼表,说道:“时间不早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
容嘉人还想挽留,但见欧以屾的神情虽然很放松却不容拒绝,便顺着他,结束了聚会。
容嘉人今日喝得多了,便打算宿在大厦的公寓里,伊莎贝尔留宿在她那里。费兰度则是看甘棠和欧以屾有眉目,借口自己喝多了,求容文简收留。
容文简只把自己公寓的钥匙给他,并没有说自己今天待不待这里。
最后,容嘉人,伊莎贝尔和费兰度乘一部电梯下到私人公寓区。而容文简和罗杰斯跟着欧以屾和甘棠坐进另一部电梯。
电梯中,容文简顺道提醒欧以屾:“下个月是双子大厦建成三十五周年,到时候你别忘了过来。”
欧以屾点了点头,容文简仍不放心的对罗杰斯嘱咐道:“罗,你也帮忙记着点,我哥要是忘了,你得提醒他。”
罗杰斯点头称是。
一行四人出了双子大厦,容文简一路把欧以屾等人送上了车,目送着欧以屾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才吩咐人给他开车,他要回老宅子。
欧以屾让罗杰斯开车去容城的美奇丝,那是一家专门做珍珠买卖的奢侈品店。
他们到的时候,店已经快关门了,店内只有算账的店长和做整理的一众服务员。
店长见来人是欧以屾,亲自上前迎接,十来个服务员放下手中的活,纷纷上前,花团锦簇般殷勤地围着欧以屾三人。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珍珠项链拿来瞧瞧。”欧以屾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指着甘棠,“要能入得了这位小姐法眼的好货。”
店长心领神会,对身边服务生耳语了几句,不多时,服务生们就托着盘子去而复返。
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珍珠项链有十来条被陈放在托盘里,欧以屾连眼皮也没掀,直接对甘棠道:“挑个你喜欢的。”
甘棠想着既然是赔礼,那就挑一条和先前差不多的白色珍珠项链就好。
店长见她做了选择,忙奉承道:“小姐好眼光,这条是纯天然的海水珍珠,要开上万粒海蚌才能凑出这一条色泽大小都一样的珍珠项链。”
甘棠听他这么描述,就知道这项链一定很贵,她那条只是随便在商场买的,实在不值几个钱,如今倒像是敲竹杠,手立刻缩了回来。
“那就这条吧。”欧以屾见甘棠挑得满意,便不管她因为价钱而踌躇的模样,直接为她做了决定,站起身来,取了项链给她带上。
甘棠恍惚间觉得欧以屾这么做好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断了她从家中戴来的项链,如今为她戴上他赠予的项链,好像婚礼上新郎从父亲手中接过新娘的手,在为她戴上项链的一刹那,她便成了他的人。
欧以屾扶着甘棠的肩,将人转过来,盯着她的脸看,夸奖道:“嗯,很漂亮。”
说完欧以屾冲罗杰斯使了个眼色,自己则牵起甘棠的手回到了车上。
坐着等罗杰斯回来的独处时光中,突然甘棠有些不安的问:“你不想知道我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甘棠不知道欧以屾有没有领会她方才表决心时话中关于生死的严重性,“万一这是个很大的麻烦呢?”
欧以屾侧过头,平静地看着甘棠,伸出手摸了摸甘棠的脸颊,无名指无意间擦到了甘棠耳后的一处旧疤,微怔了片刻,很快又恢复如初。
欧以屾开了口,低沉的嗓音如奏起的大提琴,缓慢而沉稳:“在这个帝国没有我控制不住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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