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这般风姿?”
“你你你。”甘棠惊得结巴,她没想到欧以屾不仅能毫无违和感的扮成大美人,还能发出如女人一般娇滴滴的声音,莺歌婉转,声声勾人魂魄。
妈的,大佬是不是不给人留活路了?甘棠愤愤的想,这扮相可是让她作为女人都自惭形秽,这是要把她硬生生挤出女性赛道吗?
“我要扮男人!”甘棠暗自给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他都把她的路走了,这不把她逼上梁山,另辟蹊径了。
甘棠重振旗鼓对镜理妆,斗志高昂半小时,那头欧以屾衣服也换好了,假发也戴好了,她却给自己画了张大花脸。
她沉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为什么自己一看就会,一学就废,问题不出在自己的手,是画布的问题,在她脸上随便抹一抹和在欧以屾脸上随便抹一抹,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欧以屾轻笑一声,拿了卸妆巾给她擦脸,“我来吧。”
甘棠由衷感慨,要是欧以屾真是女的,她一定把他娶回家供着,什么也不做,每天就盯着他看,都能赏心悦目地过一天。
她安静得任由欧以屾在她脸上摆弄,不是往她脸上贴东西,就是用胶布拉扯她的皮肤,随后神情专注地在她脸上修修画画。
约莫半个钟头,欧以屾便完工了,推她到镜子前,这一看,不由让甘棠吃了一惊。
“这不是甘罗那小子吗?”甘棠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和甘罗有三分相似的长相,在欧以屾的手下化作了十分相同,简直就是甘罗本人在照镜子。
“你居然还会这个?”甘棠惊讶道:“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欧以屾收拾着工具,回道:“我有过两年的情报收集经验。一般接这种任务的人不能有太出众的外表,以免获得太多不必要的关注,所以就学了这门手艺。”
甘棠上下打量他,问道:“可是你的个子就很引人瞩目了,往人群里一站,不看脸就能收获一堆仰视。”
“我那个时候只有十三四岁,个子只到180。”欧以屾淡淡道:“缩完骨就能达到175左右的平均身高。”
甘棠奇道:“缩骨?”
欧以屾轻嗯一声,“不过现在不行了,分化成alpha之后,我做了骨骼重塑。”
欧以屾没再多说,将这页翻过,但是甘棠却一直耿耿于怀。
缩骨术她有几分浅薄的了解,那是一种残忍的童子功,在小孩小的时候将其全身关节拉错位再接上,反反复复达到关节能轻松错位便是功成。
“你小时候,”甘棠讷讷道:“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欧以屾手下一顿,冲她笑道:“我又不是生下来便是元帅,承了祖上的蒙荫,剩下的还是得靠自己。”
甘棠记得容嘉人告诉过她,欧以屾的生父是族里的破落户,他却最后成为了欧家的门面,不由好奇道:“你是怎么当上元帅的?”
欧以屾沉默地看着甘棠几秒,随即回忆道:“我家采用的是族内禅让制,族中新生的孩子出生前会做一次基因测试,选择结果优秀的进入内门培养,落选的孩子则在外门读书。我小时候长得瘦弱,看起来不像是会分化成alpha的样子,所以内门的老师便培养我做情报人员。没想到我后来出人意料的分化成了alpha,便转到了军部,就这样一步步升上来了。”
“你挺不容易的。”甘棠感慨道。
欧以屾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不容易或许已经是最容易的。”
“我出生在一个禅让制的贵族世家,从小受族里的智者教导,有努力的方向,并且拥有向上晋升的通道。”欧以屾说道:“糖糖,这些才是不容易的。一个孩子的认知很大程度来自于父母的托举,而我一开始就已经站在了巨人的肩上看这个世界。只要我足够优秀,即便是在族中的末位,我也可以拥有坐到首位的机会。我已经足够幸运了,那点不容易便不算什么了。”
“像你们这样的贵族能够一直坐在高位久经不衰,果然是有原因的。”甘棠一边换衣服,一边感慨:“大家都如此大公无私,让位予贤,而不是传承以亲,真的很难得。”
欧以屾轻笑道:“你错了,无私的圣人是欧家的先祖,我们不过是被绑架了,不得不萧规曹随。”
甘棠理衣服的手一顿,问道:“什么意思?”
欧以屾走过来帮她继续整理衣服,解释道:“一个巨大长久的成功往往是无数个幸运偏差,欧家祖上没有断代的出了十几任贤明的家主,他们背叛了基因里自私的天性,而愿意为整个家族的发展做出让步,当这种模式成了一种定式后,后人就不敢轻易篡改。到了我们这个位子,身前的荣华富贵已经拥有太多了,便会执着于死后的一个好名声。用对名声的贪婪促使我们放弃对传承的贪婪,把我们困在了圣人的位子上。”
甘棠听得懵懵懂懂,她觉得人有时真的很神奇,权力是成瘾性最高的致命毒药,它看似无形却处处有形,所有人都在为它疯狂,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它不放。可是一个死后的彪炳青史,这看似无形亦缥缈的虚影,却是它最佳的解药。
真是好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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