赳赳气昂昂走在最前面,吓得过往行人纷纷往边上躲。
易卿颜摸了一把狗头,“下回出门前,得好好给你捯饬捯饬。低调才是王道。”
煤球眉峰皱出一道川字。以它这么雄壮,充满野性的长相,怎么捯饬都只会霸气侧漏,白费那个劲做什么。
此时午休刚过,出来逛街的行人并不多,易卿言领着煤球走到一家包子铺前,奶声奶气道,“老板,我要十个大肉包。”
包子铺的老板正支着脑袋瞌睡,一听来生意瞬间清醒,转身取了油纸将包子包成一份递过去。
“谢谢客官,五文一个,一共五十文。”
透过蒸笼屉看去,硕大的一个狼头正盯着他流哈喇子。短暂的静没过后,包子铺老板将手里的包子往煤球的脸上一抛,狂奔而出。
凄厉的惊叫声直冲耳膜。
煤球反应极快,一把咬住即将落地的纸包,却还是滚出几个漏网之鱼。它急忙扭着屁股直追那几个滚出老远的肉包子而去。
城里人真没见过世面,被一条狗吓成那副德性。
易卿颜丢下五十文,开训,“赶紧把嘴巴合上。知道自己长得不礼貌,还不收敛一点。”
煤球回头,无辜地瞅了她一眼,转身一口一个连吞了两个脏包子。
易卿颜没眼看了,“讲点卫生,好不好?油纸包里还有,掉地上的就别吃了。吃了肚子里长虫子,我可没有打虫药给你吃。”
易卿颜正要上前去拦,哪知煤球拐进了隔壁的巷道,一眨眼没了踪影。
昏暗的巷道内,堆满杂物,整个空间散发着一股让人反胃的酸臭气味。
小巷尽头,煤球炸毛,怼着墙一侧,发出“呜呜呜”的嘶叫。
杂物实在太多,易卿颜深一脚浅一脚进去,探头一瞧。
角落里缩着一个脏得分不清性别年龄的孩童,满是泥垢的小手里捏着两只白胖的大肉包。
那对明亮的眸子露着凶光,狠厉的气势倒跟煤球不分上下。
一个孩子,敢在狗嘴里抢食,实属不易。
易卿颜双手环胸,“煤球,走了。”
煤球正龇牙示威,想要拿回孩子手里的肉包子,听易卿颜叫它,扭头告状。这泥猴子,拿了我的大肉包。
易卿颜等得不耐烦,“再不走,剩下的几个包子都是我的了。”
那不能,煤球只权衡了一秒,倏地结束战斗,能屈能伸,大丈夫。
“放心,管够。”
易卿颜拿出一个包子往煤球嘴里塞,又将剩下的几个干净包子搁在杂物堆上,默默出了小巷。
刚出巷子,乌压压一群人围过来将他们堵在巷子口。
人群里包子铺老板捂着头喊了一句。“就是这头狼。”
“今天追着阿牛咬,明天一不留神就能吃孩子了。大家别怕,这么多人还怕它一头狼不成。”
“对,我们要为民除害,省得日后夜长梦多。”
“一个畜生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人多,大家一起上。”
人群瞬间情绪高涨,一呼百应,扫帚,铲子,锄头齐齐上阵,这阵势倒颇为壮观。
三人成虎,舆论煽动起来,那力量确实恐怖。
煤球啥也没干,不就追着肉包子跑了几步,至于说着说着就成了要吃孩子的禽兽。
说它有多大能耐,也就长得威武些,实际上就是只贪吃的傻憨憨。
煤球好委屈。
当初巧遇易卿颜,就被她狠狠收拾了一顿。这些刁民,又想来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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