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距离才凑近史国年打听,“史哥,咋回事呀?那胖子对你那态度就差磕头了?”
“今天早上死的那个,是大食国的一个郡王的儿子,跟着商队来中原玩的。现在死在了驿站,那胖子怕涉及外国,他会背锅。我告诉他,鸿胪寺少卿在呢,回头我把事儿和他说一下,包管没他啥瓜烙。”
“哈哈哈,史哥还是个古道热肠的,看不出来。”
“你小子看不出来的多着呢,没事,慢慢看,你史哥优点多着呢。”
“话说,昨儿我就见他衣着华丽,刀鞘都装饰的花里胡哨,原来是大食国的贵族。”顾辞恍然大悟。
“观察的够仔细的,大食国的皇室贵族就爱那种华而不实的,连带他们的贡品也是花里胡哨的。不过他们商队带来的东西,在长安还是很受那些公子哥欢迎的,卖的死贵。”
傍晚的时候,那个百夫长才赶上了队伍。顾不上喝口水,先给史国年回禀情况。
队伍出发了半个时辰,衙门里的法曹带了仵作和衙役赶到了。粗粗给死者验了尸。死了大概有三四个时辰,被人一刀割喉毙命。仵作说,看伤口,不是普通的刀,是那种一剑封喉的利刃造成的伤。
同屋的是死者的仆人,临天亮起来撒尿,闻着屋里血腥气,一瞅,他主子一脖子的血,吓得差点尿了,当场就惨叫着跑出去了。法曹问话的时候他还在抖。
那仆人因为晚上喝了酒,睡得沉,啥也没听见。
法曹把当晚住在驿站的都问询了一遍,没啥嫌疑,都让走了。
咱们是跟随张相公干的,问了两句,走了个形式就过了。
这队粟特人还得呆两天,等衙门的放行通知。
那商队昨儿才到,本来今天就走的,当地也没啥瓜葛。衙门没啥线索呀,估计就不了了之。
“大食国,总听到这名。史哥,这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这个离咱们有点远,突厥再过去,天天和波斯干仗,不吃猪肉。另外就是有钱。每年进贡老鼻子的东西来天朝。商队来往也多。”
“如果这小子他爹是个有实权的,这事就有点麻烦,衙门估计头疼这个。不过这种事都归鸿胪寺管,和咱们没关系。”
“懂了,如果不是因为张相,就冲昨天那小子和校尉有过争执,咱们都得去衙门问话,是吧。”顾辞挠挠头。
“是这么个理,不过谅他们也不敢乱扣帽子给裴家军。怎么给交代是他们衙门该头疼的。”
顾辞琢磨着今天这事,屋里两个人,只杀了一个?但昨天那么多官兵在一个院子里,万一那个仆人突然醒来,叫起来,凶手很可能跑不掉。古古怪怪。
“嗯,那么多官兵在,也敢入室杀人,胆子够肥的。”
“对,照理,昨天不是个杀人的好时机,是有几分古怪。”史国年收起笑容,“咱们得打起精神,快到边境了,不能出啥幺蛾子。”
说罢,他催动马匹,赶到队伍前头,对带队的百夫长耳提面命,都打起精神好好戒备。
望着前方马蹄扬起的滚滚红尘,顾辞想起师父,离开已经快一个月了,好想他们,抬手抹了抹眼睛,拉紧缰绳,向前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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