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一般晚上才呼朋引伴的来这里狂欢。今日主持后院的房间里却来了位带着兜帽的客人,黑色的斗篷裹着身体,只能看出是个中等身材的人,辨不出是男是女,是中土人士还是胡人。访客熟门熟路的穿过院子,来到了主持所住的房间,也不说话,推门进入。
主持是个大个子粟特人,在长安呆了足有三十多年,黄褐色的卷发,黝黑的面庞,正在喝羊汤,见到来人也没放下筷子,继续吸溜。
访客在桌边坐下,也没除下兜帽,直接开口,“他们已经知道了下毒的事,金吾卫已经出发去机谷寻药。你这里需要处理干净。”
咽下嘴里的羊汤,黄头发满不在乎的点点头。“孙思邈要弄死么?”
“不用,这个太显眼,只要把线掐断就行,不要横生枝节。”
“你们就是太瞻前顾后了。”黄头发有些不满的说,按照他的想法,早把药王除了,这长安还有谁能知道这个毒,更不要说解毒了。
“主上的意图不需要你妄加揣测。”
见来人有些生气了,也不再多说这个话题,呼鲁鲁的喝光了羊汤,“还有其他需要做的么?”
“没了,暂时按兵不动。”说罢,来人裹紧斗篷,出门。
第二日清晨,有人在布政坊的永安渠里发现了一具胡姬的尸体,泡在水里时间长了,捞上来时尸体已经有些发涨,渠边还有个酒壶。胡人喜欢深夜放浪,尤其天气转热以后,沃祠附近更是彻夜狂欢,酒醉失足也正常。长安县的不良人拖着尸体走了,都懒得再去附近查访,最近还要配合金吾卫做守卫的活儿,哪里有空管此等小事。义庄里摆一阵,无人认领就直接郊外埋了。
西市开市了,人声开始鼎沸,路过的行人马上就把这个小插曲忘记了。
耿青走出含光门,转过头回望身后宽阔的宫道。从尚书省出来,他特意从四方馆那里绕了一圈,想去偶遇下右卫的熟人,但是一路走来,居然一个都没见到。果真如张文权所说,都被派去查案了。
一边向驿馆走去,一边想着前面张文权和他说的那番话。说实话,几然右卫查不出什么东西,他也不认为自己能查出什么来。不过既然大将军已经首肯,他也只能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好在还是右卫负责查案,他从旁协助而已。
这个毒药是来自西域的皇室,那么背后的力量必不容小觑,自小义父阎立本就教育他不要参与上层争斗,离得越远越好,他本人就是个例子,之所以能安稳的坐在首辅的位子上,全凭他明哲保身。开国元勋不得善终的不少,都是被裹挟着丢掉身家性命的。不过私心里,他也想知道噶尔钦陵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奇心人皆有之。
查是要查的,还得找帮手。他手下四肢健壮的多,头脑细致的没有。史国年倒是经验丰富,不过他得负责驿馆。他那个小弟顾辞不错,沉稳,功夫不错,脑子也好使,先借来用用。想罢,加快脚步朝驿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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