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一夜都在忙着审问沃祠凶杀案在场的人,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不过这些拜火教教徒在听到惨叫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喝酒喝嗨了,连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观察到现场的情形了。
等他按着跳动的额角出了县衙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快到了他和顾念约定的时辰。草草在路边摊吃了碗水盆羊肉,回去换了身常服,就朝平康坊而去。
到了茶楼的雅间,顾念已经在了,青色的长袍,清俊的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幅画,耿青倚在门口观赏了一会儿,才笑着向泡茶的顾念抱怨,“你真是什么时候都是翩翩风度的西沉公子。”
顾念哑然一笑,看着眼下乌青的耿青,“你这是彻夜抓贼?”
撩袍坐下,耿青自嘲,“差不多,在牢房里审了一夜醉鬼。”
“怪不得一身浊味,来一杯清茶。”
“正需要荡涤一下。”
两人品了两轮茶,才开始说正题。
耿青放下茶盏,叹了一声,“你不知道最近这起子污糟糟的烦心事。”
“不妨说来听听。”顾念微微一笑,清凉的眼神令人平静。
耿青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噶尔钦陵遭遇毒害的前前后后,药王献药方,金吾卫去取药,林林总总。顾念一直听着,也不插话,间或点点头。大半个时辰,才听完耿青最近的遭遇。
“也确实是辛苦了,为难了你们这帮子少爷兵。”顾念笑。
“这时间你还调侃老弟,良心会不会痛?”
“噶尔钦陵中毒昏迷的消息传回吐蕃,他那些主战派兄弟怕是要狂欢一番,正愁着借口出兵安西四镇。顺便还能蚕食吐谷浑。”
“嗯,所以现在压住了不让外传,人都困在驿馆。不过日子长了,压也是压不住的。上面急着要拿到解药,甚至比找到下毒的人更重要。”
“听你说来,这个解药看着可不好拿。金吾卫几十人居然就这么下落不明。”
“确实,这三十个人生死不明,多数已经遭遇不测。不过当地军队汲取搜索居然什么也没发现,而且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这个确实蹊跷,没道理,攻击还分人,只针对金吾卫,看到军队就偃旗息鼓。人数上也就差了百来人。”
“剑南道的领军将领是裴行俭的老下属,在给裴的信中写的非常详细,比递交给兵部的密报要清楚的多。据领队进去的偏将回忆,一路进去,除了路上草木太多,阻碍了骑兵的行进速度,他们没碰到什么别的阻碍。没看到人,活人死人都没有,野兽也很少,两个传闻中的鴏鸟也没发现。沿着行进路线,左右四百步的丛林里的都细细搜过,没有发现。再进去连向导也不敢进去,他们就直接原路返回了。整个队伍没受到任何的袭击。”
顾念抚摸着一块上好的玉珏,默不作声。
耿青知道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动作,也不打搅,继续喝茶,讲了大半天的话,又饿了,开始挑挑拣拣的捡桌上不太甜的点心吃。梅花糕不错,他又捻了一块入口。
看到顾念,就仿佛有了主心骨,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没了往日的浮躁。以前小时候碰到问题,他就习惯交给顾念处理,虽然只比他大了一岁,但是他身上沉稳的气质,莫名的令人心安。
“这次去取药的金吾卫实力如何?”
“右金吾虽说平日里打交道不多,不过听说此次因为上面给的压力比较大,出的都是精锐,那个带队的中郎将出身将门,功夫不比我差,沿途驿站准备了良马随时给他们替换。”
“所以上面也是踌躇了两日才下令给驻军去搜索,一开始是不信金吾卫会有去无回。”
“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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